过了两日,王六郎约我去天香茶楼听戏。
我们二人相对,摇头叹息,又无奈何。
“为何他会在?”
“他本是羽林军飞骑都尉,算是北衙禁军统帅张玉的人,能力出挑,被阉狗挖到了南衙,很是被倚重。
前日夜被狗贼调来负责府中守卫,听说不久就会升至南衙的统帅副使。”
“这样倒也好。”
王六郎劝道,“灯下黑,你藏在他府中,反而更安全。”
我们谈完并肩下楼,在木梯转角处,不巧正遇上陆廷钧。
他身着高梁红飞鸟纹曳撒官服,通身绣满金线云锦刺绣,头上是铜制蟒纹官帽,气势矜贵迫人。
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手握在剑柄上,指节修长有力,让我心神一阵摇曳。
呸!
我暗啐自己一声,一个阉贼走狗,你竟还能起色心?
他的视线打量着我们二人,“我不知你们二人竟会熟识?”
王六郎忙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陪笑道:“是我约的柳姑娘。
上月乞巧会上,我对柳姑娘一见倾心,故今日约出来一叙。”
陆廷钧的脸色倏然一冷,“你竟然也答应?”
他在军中发号施令惯了,沉声一问,如有千钧,身边经过的一姑娘原本一脸爱慕,这会儿也不禁瑟缩,躲得远远的。
我张嘴欲答,王六郎又抢道:“柳姑娘已年过二八,老大不小了,虽寄住在侯府,也有交友的自由。
陆都尉难道还想拿前朝那套规矩对表妹禁足不成?”
我在背后暗暗扯了扯王六郎的衣袖,示意他闭嘴,屈身施了一礼,笑道:“我自知出门不妥,现在正准备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