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到侯府偏院,更夫的号子呼过,已是子时。
匆忙藏好夜行衣躺下,门就被敲响了,又急又重。
小丫头青杏点了灯,迷迷瞪瞪地穿着外衣,但门外人显然等不及,一脚踹开了房门。
陆廷钧绕过屏风,三步两步进了内室,看着我头发散乱,裎衣半解,睡眼惺忪,顿住了脚步。
我惊喜地翻身而起,趿拉着鞋子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娇呼:“表哥?”
他视线在我脸上逡巡,片刻后环顾了下四周,沉声问睡在床脚的小丫头,“夜里你一直守着表小姐,她可曾离过此屋?”
青杏摇了摇头。
正当我松口气之时,身子却蓦然腾空,整个人被他拦腰横抱了起来。
青杏小丫头还有些迷糊,怔怔地看着我们,直到听见一向清冷的世子吼了声“滚”,才慌忙掩门出去。
我被他双臂禁箍不能动弹,伸手去推,触手之外,是他冰凉的铁甲。
他府身将我放在榻上,灯火昏黄中看不清他的神色,犀利的侧颜轮廓像是蒙着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