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全局
  • 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全局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紫雾泡泡
  • 更新:2025-03-05 20:30:00
  • 最新章节: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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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口碑小说《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是作者“紫雾泡泡”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沈知意李煦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相府嫡女的她,曾不择手段只为成为太子妃,却在新婚之夜遭遇竹马小将军带兵造反,家破人亡。一觉醒来,她重生回到过去,这一次,她决定改变命运,果断踹掉太子,狂撩竹马小将军,势必要改写所有人的结局。为此,她闭关苦读《驭夫三十六计》和《恋爱手册十八招》,信心满满地去找他。她追,他逃,最终他缴械投降:“你让我动心了,除了我,你还能嫁谁?”...

《踹太子!诱竹马!娇媚青梅撩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她恨不得和赵衍彻底划清界限。
“知知说,我便信。同样的,我说过永远都不会欺负你,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声音轻到彼此可闻,像是撒娇又带着委屈,离得近了,那双微凉的唇,似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垂。
沈知意呼吸一窒,顿时红了双颊。
她轻咽了下口水,点头应了一声。
李煦贴的更近,“以后也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暧昧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内丝丝缕缕蔓延开。
“李煦,你......你别靠这么近,我、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昨夜,知知还唤我「阿煦」。”他委屈巴巴的说,“你从前唤赵衍,都是「阿衍哥哥」的叫,不如也叫我一声「阿煦哥哥」,可好?”
“我......”
沈知意双手抵住李煦的肩膀,微风吹起车帘一角,她看见了醉仙楼的招牌,又立刻朝马车前面看了一眼,生怕外头的人突然掀开帘子。
“元清还在外面。”
李煦也不想强迫她,轻握住她的手腕。
“那你先答应我,这次分开后,我若是去相府寻你,你可不许再躲着我。”
“好,不躲你。”
得到回应,李煦这才松开手,眉眼一弯,尽收万千温柔。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马匹嘶鸣,紧接着车内剧烈颠簸起来。
沈知意被晃得东倒西歪,整个身子直接向前跌去。
“知知!”
李煦长臂横过她的腰肢,将人揽回怀中,惊呼之间,沈知意落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颈。
两人呼吸皆乱,交织成团。
外头传来元清的声音:
“少爷,刚才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儿,让马儿受了惊吓,小的这才拉紧了缰绳,您和沈小姐没事吧?”
李煦呼吸未平:“这月的月钱折半。”
若非他出手及时,知知就磕着了。
元清:???
“这是意外,怎能怪元清。”沈知意忍不住为元清鸣不平。
元清简直感动到想哭,“还是沈大小姐通情达理。”
这是在骂他不可理喻?李煦的脸色倏然一沉,“月钱扣光。”"



“......”李煦眉头一皱,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噜声,沈知意翻身从他身上倒下,用脚尖勾住被褥,再顺势一扯,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李煦:“......!!!”

李煦气得捏了捏沈知意的脸,忍了又忍,实在没忍心叫醒她,认命地帮她盖好被子。

那日是自己主动拒绝,想要成全知知,可真听见她会嫁给赵衍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人剖开,血淋淋的疼。

心底有个声音一遍遍叫嚣着:不想、不愿、不行!

翌日。

沈知意从床榻上坐起身,只觉头痛欲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难受得就像漂泊在茫茫大海里的孤帆小船。

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她揉着太阳穴,有些窘迫地摸索着下床时,旁边冷不丁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醒了。”

沈知意着实被吓了一跳!

李煦不知何时来的,此刻正端坐在床边,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严肃,也不知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沈知意的心蓦地漏了一拍——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煦没有回答,他端起桌上的汤碗递过来,“喝点醒酒汤,身体会好受一些。”

沈知意眨了眨眼,动作有些迟钝地接过,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她还以为醒酒汤是苦的,没想到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温热的液体流进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果然减轻了许多。

她一遍喝着,一遍觑了眼李煦。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看他的眼眶青黑一片,难不成在这里守了她整夜?

沈知意正心虚的思索着,冷不丁被李煦捕捉到了偷瞄的视线,她顿时被呛得一阵咳嗽。

“咳!咳咳!”

李煦立刻接过她手中的碗,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脊背,语气却仍是淡淡的:“慢点喝。”

沈知意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谢谢。”

说话间,还是忍不住去偷看他。

今天的阿煦有些不太一样,冷冰冰的,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沈知意心里总有股不祥的预感,难不成是她昨夜喝醉酒,耍起酒疯,然后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可她还能做什么,她那日就差在他面前脱光了,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清醒了?”李煦问。

沈知意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就来解释一下,你昨晚对我说的话吧。”

???

她说什么了?

沈知意仔细回想,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她和言初把酒言欢,然后言初还给她弹曲子听......

“对啊,言初呢?你把言初弄哪里去了?”

闻言,李煦眼神倏地一沉:“你还有闲情逸致关心那个不男不女的人。”

“什么不男不女的,你这人说话真是......”

沈知意嘟囔反驳,却被李煦开口打断: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

在沈知意迷茫的眼神中,李煦站起身来。

他坐着的时候,就已经比沈知意高出一截,此刻站起身来,逼得沈知意不得不仰视她,漫天压迫感席卷而来。

沈知意咽了咽口水。

李煦俯下身,一只手压在她身侧的被褥上,床榻轻轻下陷。

“你昨夜,像这样......把我压在床上。”

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

“对我说的话,都忘了吗?”

他的气息近得过分,沈知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被他引导着问:“确实记不太清了......我、我都说什么了?”

少年修长的手指捻上她的衣襟,轻轻拨开便能看见一片白皙的脖颈,他目光下移,瞥了眼,又很快收回。


沈知意对赵衍的话充耳不闻,望着李煦浅浅一笑,主动搀扶着他的胳膊就要离开,举止甚是亲密。

“沈知意!”

赵衍彻底怒了,指着她的背影吼道:“孤今日给你台阶你不下,他日你就是求孤,孤也不会再理你!”

闻言,沈知意的脚步顿了下,却未回头。

意思是老死不相往来?那她求之不得。

她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少年,眼中满是关切。

“伤口还疼吗?”

这般明目张胆的偏袒,让李煦突然有些受宠若惊,他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馆。

赵衍在后面气得朝墙角猛踹两脚。

结果用力过猛,直接踢到自己脚尖,他捂着脚单腿跳的直哼哼。

周围的侍卫见状,实在没忍住偷笑了两声,赵衍顿觉颜面无存,气急败坏之下,对着影风就是邦邦两拳。

“你不是说绝对不会让孤失望么?这就是你的本事?嗯?你那一箭为什么要射他肩上,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废了他?竟让他们两人共度一夜,你到底是他的人还是孤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让孤今日丢尽了颜面!”

影风低头解释:“殿下息怒。是属下低估的李煦,李煦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堪,相反,他武功极高,轻功极好。若非最后那一箭属下是朝着沈小姐射去,李煦必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赵衍眸子眯了下,凛光乍现,“你的意思是...李煦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武功?”

影风点头,“且远在属下之上。”

略一沉默思索片刻,赵衍冲进那间屋子,掀开被褥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确认床褥上除了有些褶皱之外,并无落红,他阴沉的脸色这才放晴。

“果然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沈知意,你想玩,孤便陪你。”

医馆外。

一辆黑色马车等候许久,车夫单膝撑坐,口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另一条腿悠闲晃悠着,好不惬意。

当看见熟悉的身影走出来,他立即跳下马车,恭敬地喊了声“少爷”,视线偏移,落在沈知意脸上时,不禁愣了下。

往日沈小姐总是浓妆艳抹的,说实话,看着还挺渗人的。没想到今日素面朝天,反倒有种清丽脱俗的美,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看够了么。”

李煦很不爽的出声提醒。

沈知意嗔了李煦一眼,“你别总是凶元清,他好歹也伺候你这么多年。”

“谢沈小姐......”

元清脸上的笑容在对上李煦的眼神后,一点点僵住。

他知道,少爷这是因为昨夜的事同他生气呢。

可这也不能怪他啊。

按照计划,他已经包下船只,备好了烟花,谁知会冒出来一堆刺客,还突然下起大暴雨。要怪就怪天公不作美,怨不得他。

再说了,少爷的武功他最清楚,先英雄救美,再来个干柴烈火......少爷应该感谢他才对。

元清搬来杌凳,僵笑邀着两人上车。

李煦冷睨他一眼,转身看向沈知意时神色渐缓,伸手小心搀扶她,嗓音温柔:“知知小心。”

元清原地石化,心想少爷变脸可真快。

马车内空间宽敞,两人对面而坐。

沈知意却突然感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因为不管她的眼睛是向前看还是向外看,向左看还是向下看,都能感受到有道目光一直凝视着她。

且意味难明。

他忽然凑近,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知知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说、说什么。”

沈知意边说边往后挪,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说说......”

他突然伸手撑在她耳边,将她逼至角落,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带着酸涩的意味道:“知知是何时爬过赵衍的床,为何我不知道这个。”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知意想了想,如实回道:“有一年,爹爹带我进宫赴宴,我贪嘴喝了几杯琼浆玉露,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就......”

“然后就不小心走错了厢房,还正巧就是赵衍的厢房。”他抢答。

沈知意怔愣一瞬,然后小鸡啄米般点头,瞪大的双眼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赵衍不说我都忘了。人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难免会犯些错,所以,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那他可有欺负你?”

“没有,他从始至终都没进过屋,最后还是白芷寻到的我。”

李煦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知意,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知知,你昨日说不会再去寻赵衍,这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的。”

她恨不得和赵衍彻底划清界限。

“知知说,我便信。同样的,我说过永远都不会欺负你,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声音轻到彼此可闻,像是撒娇又带着委屈,离得近了,那双微凉的唇,似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耳垂。

沈知意呼吸一窒,顿时红了双颊。

她轻咽了下口水,点头应了一声。

李煦贴的更近,“以后也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暧昧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内丝丝缕缕蔓延开。

“李煦,你......你别靠这么近,我、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昨夜,知知还唤我「阿煦」。”他委屈巴巴的说,“你从前唤赵衍,都是「阿衍哥哥」的叫,不如也叫我一声「阿煦哥哥」,可好?”

“我......”

沈知意双手抵住李煦的肩膀,微风吹起车帘一角,她看见了醉仙楼的招牌,又立刻朝马车前面看了一眼,生怕外头的人突然掀开帘子。

“元清还在外面。”

李煦也不想强迫她,轻握住她的手腕。

“那你先答应我,这次分开后,我若是去相府寻你,你可不许再躲着我。”

“好,不躲你。”

得到回应,李煦这才松开手,眉眼一弯,尽收万千温柔。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马匹嘶鸣,紧接着车内剧烈颠簸起来。

沈知意被晃得东倒西歪,整个身子直接向前跌去。

“知知!”

李煦长臂横过她的腰肢,将人揽回怀中,惊呼之间,沈知意落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脖颈。

两人呼吸皆乱,交织成团。

外头传来元清的声音:

“少爷,刚才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儿,让马儿受了惊吓,小的这才拉紧了缰绳,您和沈小姐没事吧?”

李煦呼吸未平:“这月的月钱折半。”

若非他出手及时,知知就磕着了。

元清:???

“这是意外,怎能怪元清。”沈知意忍不住为元清鸣不平。

元清简直感动到想哭,“还是沈大小姐通情达理。”

这是在骂他不可理喻?李煦的脸色倏然一沉,“月钱扣光。”

元清:???我***!!!

马车继续行驶,两人仍保持着刚才亲密的姿势。

沈知意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作势要从李煦腿上下来。

他抱的实在紧,沈知意低头娇嗔,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煦,你快松开我。”

少年仰头望她,如望神明般虔诚:“知知,我伤口疼。”


天空泛起鱼肚白,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空中。

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入房间内,形成一道细长而耀眼的光线。

折腾了整宿,李煦斜倚着床沿歇息不过半个时辰,几乎可以说是彻夜无眠。

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少女,见她原本酡红的双颊此刻已恢复成浅粉色,手背轻轻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适宜温度,他那颗高悬了一夜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渴......”

李煦俯身凑近,聆听许久,才勉强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随后迅速起身跑到桌边,斟满一杯茶水又快步返回床边,手臂自她背部穿过,将人轻轻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沈知意像是在沙漠中漂泊许久,终于尝到甘霖,咕噜一口全都喝下去,还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干燥的唇。

元清同样也是彻夜未眠。

听到屋内传来响动后,他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少爷,府里来人传信说,将军因为昨日的事气得整宿都没合眼,派人四处寻您,要把您捉拿回去。”

李煦仿若未闻,专注地用擦拭着沈知意嘴角残留的水渍。

元清见状,再次开口:“小的擅自做主,派人去相府请了白芷姑娘,这会儿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少爷,沈小姐不过是染上些许风寒,调养数日就能痊愈,您何苦如此忧心,不如先思量一下该如何应对将军那一关吧。”

大齐谁人不晓李忠义将军严守规矩,一旦动怒起来,那可是六亲不认!揍起少爷来更是毫不手软、得心应手。

元清心里头着实为少爷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了。”

少年修长的手指划过少女精致的轮廓,目光中蕴满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他愈发贪恋与知知单独相处的每一刻,甚至,想索取更多......

的确是时候和父亲好好聊聊。

聊聊他钟情沈知意,他要去沈家提亲。

白芷在知意院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突然就看到李二公子抱着小姐缓步走来,小姐则是双目紧闭,处于昏迷中。

“昨夜落水,发了一夜高烧。”李煦越过白芷,抱着人轻轻放置在马车里躺好。

白芷一听,急得探头一直往车里张望,无奈李二公子个头实在太高,她左看右看,也没能看见自家小姐。

李煦转过身,正好撞见白芷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不必担心,知知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想必很快就能醒过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回府,知知就交给你来照料了,有事随时来将军府寻我。”

白芷闻言连连点头:“是,李二公子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的!”

等等。

小姐是她家的,她照顾小姐理所应当,李家公子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姑爷呢。

一旁的元清不禁嘟囔:“也不知是谁担心的整宿不睡,这会儿倒还有心思去安慰旁人了。”

待目送沈家的马车离开后,李煦和元清方才驱马返回将军府。

门口站岗的侍卫们见到少爷归来,一个接着一个地低下了脑袋,谁也不敢吭声。

元清的心当即“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再瞧李煦,却是一脸的泰然自若,毫无半分紧张之色。

就在两人刚刚走过前院,只听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般自正厅那边传来——

“站住!”

李煦的脚步猛地一顿,神色依旧,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转身朝正厅方向折返。

元清被将军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怕的要命,却仍是硬着头皮跟在李煦身后。

李忠义黑着张脸坐在上位,两道又黑又粗的眉毛向后飞扬,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竭力压着火气。

孙芩深知丈夫的脾气秉性,眼看着氛围紧张到了极点,她赶忙打起了圆场:“既然煦儿回来了,就继续去祠堂跪着吧。”

说着,她还不忘向自己的儿子暗暗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听从安排。

李煦仿若未闻,连半步都未曾挪动,反而直直地迎上了李忠义那冷冽的目光。

“爹,您可还记得那日曾询问我是否有心仪之人。”

李忠义沉着一张脸,早已看穿一切。

“你想说,是那沈家丫头。”

“正是!”李煦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坚定而果决,“儿子对沈知意倾心已久,此生非她不娶,还请爹爹成全。”

话音落下,诺大的正厅内骤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甚至能够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父子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

沉默良久,李忠义陡然站起身,常年上阵杀敌练就出来的胸膛,不知比十六岁的少年郎强壮多少。

但李煦的眼神,却丝毫不逊于李忠义。

“跪下。”李忠义突然开口。

李煦眼神微动,显然是对父亲的命令有些意外和不解。

倒是孙芩心疼儿子,急忙隔在两人之间,生怕这父子二人会动手打起来。

“老爷,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有话好好说,你别总是吓唬儿子。”

李忠义无动于衷,仍是看着李煦,声音愈发严厉,比刚才那一声怒吼还要凶狠几分。

“跪下!”

李煦的十指骤然握紧成拳,倔强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父亲,下颌绷得紧紧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屈膝跪下。

李忠义转头看向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元清,沉声说道:“去拿家法来。”

闻言,元清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下意识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少爷。

他身姿挺拔,面色冷峻,竟全然没有惧怕的样子。

孙芩被吓得不轻,连忙拉住李忠义的衣袖哀求:“你这是干什么!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的一些小事情,哪里犯得着动用家法这么严重啊!”

“还不快去!”

李忠义对着元清大吼一声,震得元清浑身猛地一颤,终究是不敢违抗,只得去取那家法来。

说起这李家家法,乃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九节鞭。

鞭长两米,由精铁铸成,其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锋利的刺钩。打在人身上再抽回时,倒刺便会勾住血肉一同扯出,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当年李家老太爷特意派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此鞭,目的是要以此告诫后辈子孙,铭记身上所遭受的伤痛,永不再犯。

元清便将九节鞭小心翼翼地呈到李忠义面前。

李忠义面沉似水,伸手一把接过鞭子,严肃质问李煦:“你可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李煦满脸都是倔强与不屈,昂首挺胸直视着李忠义。

“儿子没错。”

“简直冥顽不灵!”

李忠义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怪我这个当爹的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你这般狂妄自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拎不清了!”

“啪”的一声,骇人的九节鞭狠狠地朝着李煦的后背抽落下去。


“真傻......”

距那双唇仅一指距离,李煦动作一滞,理智被唤回。

他在做什么?

竟也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

李煦撑起身想逃,哪知玉臂突然勾住他的脖颈,硬生生将他又勾了回去。

李煦单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强行塞进被褥里。

沈知意委屈的哼唧两声,身子来回挪动着。

李煦直接扯过被褥,索性将沈知意裹成了蚕蛹。

沈知意挣扎了两下,发觉自己动不了,于是放弃了挣扎,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细微的轻酣声。

李煦像是松口气,转身跑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凉茶,茶水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像是燃烧的小火苗突然被泼下一盆凉水,浇灭了心底的浊念。

他大概是疯了。

深夜,东宫。

纤细的藕臂宛如灵蛇般轻轻一勾,将正欲下榻穿衣的男人又重新勾了回来。

“殿下~”

娇嗔声响起,沈玉怜媚眼如丝看他,朱唇轻启:“再来一次好不好嘛......怜儿还想要~”

借着巧劲一个翻身,将赵衍扑倒。

盈盈一握的细腰仿若弱柳扶风,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折断。

沈玉怜从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身材。

十岁起,她便惊觉自己比寻常女子的身子丰满许多。

殿下当初看中的就是她这副身子,总说她就是那吃人魂魄的妖精,恨不能被她吸干。

然而今夜却不同往常,仅仅欢好三次,殿下就要起身离开,这实在反常。

“孤有些乏了。”赵衍毫无半分留恋的将沈玉怜推开,起身披上长袍,“穿好衣服,影风会送你回府。”

沈玉怜脸色微变。

父亲今夜未归,落水之事才尚未被追查。只不过,父亲向来对沈知意疼爱有加,她必须想办法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当时影风过来接她,她满心欢喜,她就知道陛下心里是有她的,白日急着和她撇清关系,只是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到。

哪知做完就要赶她,只字不提帮她一事。

沈玉怜缓缓站起身来,动作娴熟地替赵衍系好了腰带,娇柔道:“殿下,沈知意的事,我父亲暂不知晓,求殿下帮帮怜儿吧。怜儿不想挨罚,怜儿怕......”

“你让孤替你出面?”赵衍冷笑了声看她,“你是巴不得让沈肃知道你我的关系,然后连累孤么。”

沈玉怜一听,连忙摇头摆手,“怜儿绝无此意!能跟随殿下,成为殿下的女人,是怜儿此生最大的福气。在怜儿心中,殿下是最重要的人,比怜儿的性命还要重要。”

她说的情真意切,赵衍却面沉似水,毫无波澜起伏之色。

沈玉怜与沈知意同父异母,模样只有三分相似。

这些日子,他的脑子里全是沈知意的身影。

尤其是今日沈知意走后,更是搅得他心神不宁,像是被无数蚂蚁肆意啃噬,难受至极。于是命影风去相府将沈玉怜接来,幻想身下的人就是沈知意。

本以为可稍稍缓解他内心的渴望,谁曾想却适得其反,那股子空虚之感愈发强烈起来。

沈知意就像是吸食人血的水蛭,钻入了骨髓深处,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遥想当初,沈知意日日在他跟前转悠,他只觉厌烦透顶,恨不能让其立刻消失。如今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自己中邪了不成。

明日他就进宫让父皇赐婚下旨,将沈知意许给他,等到日日看着她,欺负她,相信很快就会厌倦了。

总之,是沈知意先招惹的他,她就休想全身而退。

“你是沈肃的亲生女儿,他还能杀了你不成。”赵衍满脸不耐烦地推开沈玉怜,兀自整理着衣襟,“口口声声说爱孤,就少给孤惹麻烦!”

满心爱慕骤然被人泼了盆冷水,沈玉怜的心猛地一沉。

“殿下是不是喜欢上了沈知意。”

“孤喜欢谁,用得着向你交代吗?”

赵衍斜睨了一眼沈玉怜,越过屏风朝门口走去。

沈玉怜呆愣了一瞬,然后快步冲上去,拦住赵衍的去路,抬起的眸泛起水雾看他,带着些许哭腔:“可是殿下曾说,怜儿最得殿下的喜爱。”

赵衍最讨厌女子胡搅蛮缠,此刻也没了耐心,说出口的话字字诛心。

“孤乃太子,齐国未来的君王,坐拥江山,佳丽三千。天下女子皆可为孤所好,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赵衍神色冷漠看她,“孤知道,是你推沈知意下水。”

沈玉怜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想要解释,却被赵衍打断。

“孤起初喜欢你,无非是看中了你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如今看来,是孤看走眼了,你若继续如此,只会令孤越来越厌恶。”

他手臂猛地一挥,将沈玉怜用力甩开。

猝不及防之下,沈玉怜一个踉跄,直接跌落在了地上。赵衍视若无睹,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

沈玉怜气得浑身颤抖,嘴唇都咬破了,丝丝鲜血渗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贝齿。

沈、知、意!

沈知意这一夜过得可谓是极为难受。

起初还能安稳入睡,突然一股燥热袭来,热得她大汗淋漓,偏偏胀痛的脑袋瓜子还做起了噩梦。

她梦到沈玉怜挺着大肚子羞辱她,梦到赵衍提着爹爹的头颅嘲笑她。

爹爹睁着通红的眼睛看她,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二人折辱爹爹。

“不要,不要!赵衍......赵衍......”

沈知意想甩开身上厚重的被褥,却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无论她怎么挣扎,对方都不肯松手。

沈知意挣扎的更凶,一边喊一边哭出声来:“赵衍你混蛋......负心人......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

原来她心心念念之人,终究是赵衍。

少年青色疲惫的眼中布满失落,却仍是紧紧抱着她温柔哄道:“不怕,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乖一点,大夫说你这病要捂出一身汗才能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东街的糖山楂,西街的茯苓糕,南街的炸春卷,北街的千层酥......”

温柔如水地声音不厌其烦地耐心哄着,似是有什么魔力,渐渐地抚平了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沈知意不再挣扎,小猫似的乖乖窝在温暖的怀中。

李煦微叹一声,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长睫遮住眼底所有情愫。

知知啊知知,你可知我心意。


少年后背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他双唇苍白发颤,紧握着的手攥到发白,几乎要被生生捏碎,却依旧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半声呻吟。

“煦儿!”孙芩保养得宜的面容吓得煞白,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你还真打啊!上次拿柳条打不够,这次是想要儿子命不成?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你不心疼,我这个当娘的心疼!”孙芩双手握拳,对着李忠义的胸口猛砸过去,“你若敢动煦儿,从今往后,休想踏进我的房门半步!”

听到这话,李忠义铁青的脸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他只得转头对着身旁的下人怒喝:“还不快带夫人去休息!”

管家唯唯诺诺的哈腰应道,赶忙带着两名婢女上前将夫人拉到外面去,正厅内此刻就剩父子二人。

李煦缓缓抬起头,如琉璃般通透的眼分裂出红色血丝,满是不甘的看向李忠义。

“儿子心悦知知,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李忠义扬起手中的九节鞭,在空中用力一挥。

凌厉的鞭影划过半空,又是一鞭子重重落下。

“身为李家子孙,从你喜欢上沈家丫头的那刻起,就已经犯下了大错!”

“你不服管教,公然和太子殿下作对,不知礼数的带走沈知意,朝中现在到处都在传你二人有私情,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笑话我的,你、你简直让我丢尽了老脸!”

“我李家世代忠良,一心报效大齐,能有今日的地位和荣耀,承蒙隆恩浩荡!你却只顾儿女私情,从未想过其中厉害,从未想过你的一意孤行是否会遭圣上忌惮,牵连整个李家。”

“退一万步说,你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有什么资格求娶沈家丫头。我若是沈肃,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你这窝囊!”

父亲一声又一声地斥责和贬低,使得少年满是不甘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直至眼底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就能躲过陛下的猜忌与反对。

是他太过想当然,只要他身上流淌着李家血脉,陛下就永远会对他提防。

李煦的眼眶渐渐湿润,隐隐透着一丝绝望:“所以,无论我做出抉择,都无法与知知相守。”

“瞧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李忠义恨铁不成钢道:“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已经随我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而你却整日记挂儿女情长。如今边疆战事告急,你但凡还有点骨气,就该想想如何报效朝廷,你若是想让我和你娘沦为阶下囚,就继续我行我素好了!”

李忠义将九节鞭重重扔在地上,气得拂袖而去。

这一刻,李煦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脊背一软,半倒在地上,看起来无比狼狈与无助。

“我的煦儿......”

孙芩冲进正厅,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顿时心如刀绞。

她捏着帕子抹去眼泪,催促着下人,“快去请大夫!”

“是。”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小跑出去。

“娘,我没事。”李煦强忍着伤痛,握住娘亲的手,露出苍白无力的笑。

“你爹下手向来没个轻重,你就别骗娘了。”孙芩心疼地说,“娘知道你打小就喜欢知意,娘也喜欢,要是她能做我李家媳妇,倒是我李家高攀了。你爹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但他所言不无道理。煦儿,京中适龄的姑娘有很多,忘了知意吧。”

忘了知知。

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女子,如何能说忘就忘。

纵有弱水三千,他只心系知知一人。

相府。

“嘶——”脑袋好痛,像被车轱辘滚过似的。

沈知意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有些模糊。

她用力眨了眨眼,突然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吓得沈知意一个激灵,腾地一下从床榻坐起。

原来是宋晚,大理寺卿宋青天的嫡女,她最要好的闺中密友。

沈知意扶着酸痛的太阳穴,眼睛向四处扫了扫。

这是她的房间,她是怎么回来的?

记得那日刚出荷园,她就晕倒了,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昏迷时曾多次听见阿煦的声音,好像是阿煦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又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那阿煦呢?是回李府了吗?

“想什么呢?”宋晚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莫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白芷端着午膳走了进来,看见自家小姐醒来,满脸欣喜:“谢天谢地,小姐可算是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沈知意定睛回神,脱口问白芷:“阿煦呢?”

“李二公子早上抱您上了马车后,就回将军府了。”白芷放下托盘,端着清粥递至沈知意面前,“还特地叮嘱奴婢好好照顾小姐,李二公子真是心疼小姐,若换做太子殿下,只会嫌小姐麻烦......”

话到一半,白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了嘴。

李煦?抱知意。

宋晚当即瞠目:“我不过是去庙里吃了几日斋,怎么一回来世道都变了?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李家那位牵扯上的,你们不是很久没来往了吗?”

沈知意舀了口粥,轻轻吹拂一口,小口抿着,“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宋晚好奇心爆棚,挽着沈知意的胳膊央求,“说说吧,好姐妹一场,你可不许瞒我。”

沈知意迟疑了下,将碗里粥喝光后,然后从上元节那日开始说起,巧妙的去掉了她的梦以及和阿煦那些羞羞举动。

宋晚听后,腾地站起身,气得双手叉腰道:“岂有此理!赵衍既然不喜欢你,现在你不纠缠他了,他不是该高兴吗?抽什么疯呢!”

“晚晚!”沈知意急忙拉着她坐下,严声喝止,“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

她对赵衍有恨,说话做事才无所顾忌。

那些梦没有提过晚晚的结局,想必她是这场悲剧的局外人,自己不该牵扯她。

“照你这么说,那赵衍也太奇怪了。”宋晚老实地坐回沈知意身旁。

“昨日我进宫看望姑母,碰巧撞见他向陛下请旨赐婚,说是想娶你做太子妃。”

“我先送你回相府,至于她,”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晚,李煦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我会另外派人送她回宋府。”
“不行!”沈知意果断拒绝,“她这副模样我实在放心不下,要回也只能回我的府邸。”
见李煦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着不动,她忍不住催促:“别愣着了,过来抱她啊。”
“我?抱她?”李煦难以置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目光再次落回宋晚身上,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压低声音拒绝,“我才不要。”
除了知知,他任何女子都不想碰,一下都不行。
见李煦态度坚决,沈知意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要是能抱得动她,又何须劳烦你来动手。罢了,既然你不情愿,那我去找别人便是。”
这春风楼里人来人往,只要舍得花银子,难道还愁找不到愿意帮忙之人。
然而她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手臂。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煦半蹲下身,不情不愿地将宋晚打横抱起。
沉默了一路,三人终于回到相府。
白芷见宋家小姐吃醉了酒,匆匆奔向厨房去熬制醒酒汤。
一路上,李煦始终绷着脸,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女子,而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说来也怪,阿煦和晚晚向来不对付。
沈知意紧跟在旁,时不时关切地看上几眼,生怕宋晚会掉下来。
待回到房间,李煦双手一松,将宋晚随意丢在了软榻上,好似终于摆脱了一件脏东西。
“你轻点!”
沈知意有些生气的推开了李煦,扑到床榻前仔细检查宋晚的状况,紧接着又忙转过身,用充满责备的眼神瞪着李煦。
“你弄疼她了,这么粗鲁,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我对你又不曾粗鲁过。”
“没有才......”沈知意脱口而出的反驳,到了嘴边又立即咽了回去。
李煦抿了抿唇,只当她一心记挂宋晚,不免有些吃味地说:“你倒是紧张她。”
“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紧张她紧张谁。”
“那我呢。”
“你?”
李煦微微颔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沈知意,就期盼着这张又软又好亲的嘴能说出句动听的话来,哪知沈知意却说:
“表哥啊。”
“表哥?!!”"


“殿下不是那个意思,姐姐不要多虑。往日姐姐可不敢违抗殿下的意思,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知意头一次发觉,原来人的笑容可以虚伪成这样。
她一直极为信任沈玉怜,将其当作亲妹妹看待。
她之所以会对赵衍用情至深,其中少不了沈玉怜在一旁推波助澜。她在京中闹出的那些笑话,也都是因为听信了沈玉怜的教唆。
这几日在相府,沈玉怜一直未曾露面,今日却比她先一步出现在荷园......
所以,沈玉怜和赵衍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好上了。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一个圈套。
她实在愚蠢,难怪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目光突然被沈玉怜头上的发钗吸引,沈知意眼神微动,抬手取下沈玉怜头上的步瑶,放在手心把玩。
“这东西,倒是眼熟。”
沈玉怜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强装镇静地解释:“这......因为这钗是姐姐前些日子送给怜儿的,姐姐不记得了吗?”
“是么。”沈知意淡淡弯了弯唇,却无笑意。
这些年,沈玉怜明里暗里从她这里顺走不少珠钗首饰,她心疼沈玉怜的出身,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万没想到,沈玉怜竟连她母亲的遗物也敢偷。
“这支步瑶乃我母亲遗物,我一直视若珍宝锁在箱子里,怎就平白无故地落入妹妹手中了?”
说话间,沈知意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四周那些衣着华丽的贵女们。
她料到今日是场鸿门宴,在场的,都是等着看她笑话。
可她偏不如她们的愿!
“我知道有不少人躲在背后笑话我,但我沈知意就算再愚蠢,也断然不会将自己母亲的遗物随便送人。”
沈玉怜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她急忙伸手拉住沈知意的衣袖,泪水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姐姐,这的确是你那日赠怜儿的,否则怜儿也不敢戴在头上,这么多人瞧着呢,姐姐你为何要冤枉怜儿......”
“我冤枉你?”沈知意冷笑出声,“你不过是个庶女,既无身份地位,又无过人容貌。冤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配、么。”
她盯着沈玉怜的手,用力甩开,然后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好似上面沾了什么肮脏之物。
哄堂大笑声随之响起。
后宅庶女偷东西的事常有,被抓包还死不承认冤枉主子的,这倒是头一个。
沈玉怜伫立在原地,顿觉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沈知意是疯了吗!竟敢这么对她!
又见太子殿下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沈知意,哪里还有她半分,沈玉怜心中更是嫉恨交加。
她愤愤退至一旁,死死攥紧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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