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刹……”
车猛的打了个趔趄,猝不及防,梁靖暄一阵晕眩,幸好拴着安全带,要不就撞在玻璃上了。“你他妈的怎么开车的?!”于泽暎坐在后座没栓安全带,重重的撞在车门上。
“我他妈哪知道会突然冲上来一个人!”陆绥捶了一下方向盘,车前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
“应该是饿了拦车想要吃的……”于泽暎话还没说完,那个疯女人,绕到车窗边疯狂的拍打着车门,梁靖暄吓的崩溃大哭,“老公!……怕”陆绥解开他的安全带,拽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过来。梁靖暄还没坐稳他的大腿就撩起他的衣服钻了进去。
于泽暎眯着丹凤眼看了疯女人许久,惊愕的说,“阿绥,她是林娇娇!”
陆绥看向疯女人,虽然说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脏兮兮的,但只要仔细观察,还真是林娇娇!“她怎么会在这儿?她怎么会疯了?!!”
“你没听说吗?她前两天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总是说见到鬼了,还说周强回来了,神神叨叨的,周强他爹把她送回她娘家了。”于泽暎说。
陆绥摇这些日子天天在田里,忙的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管别人家的事儿,只是突然看到她这样有些唏嘘,林娇娇隔着车窗在看他,嘴巴里在喊着,“陆绥哥……”
“要下去吗?”于泽暎问。
陆绥双目阴狠,“不了……”四五个大汉,把林娇娇绑走了。
“她走了,出来吧,别怕。”
陆绥掐着梁靖暄的后颈,把他逮了出来,“不要……她会拿石头砸我的,我不要出来!”梁靖暄撩开他衣服又钻了进去。
陆绥的眸色暗了下去,“她拿石头砸你?”
“流了好多血……怕!老公……怕!”
陆绥眼神开始变得阴森锐利,林娇娇疯了,他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
桂花小院里,陆军在惬意的晒太阳,旁边摆着小圆桌,上面搁着新酿的石榴酒,看到陆绥和梁靖暄回来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暄宝!”
“二叔!”梁靖暄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跑去,“别跑,小心摔!”陆绥很僵硬的站在一旁,陆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步伐沉重的走上前,捏了捏梁靖暄的后颈,“你不是给二婶买了东西吗?”
“对,我要去给二婶!”梁靖暄一蹦一跳的去找宋惠子了。
陆绥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陆军,“林娇娇疯了是你做的?”
“谁说的?”陆军翘起了二郎腿,阖上眼小憩。
陆绥压低声音,“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万一被别人……”
陆军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危险的?是周强去找的她,又不是我去找的她,周强病了一年不到就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他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了只要好好休养,是能痊愈的,可回来了身体就每况愈下,不到半年就死了,林娇娇一点也不无辜!”
陆绥阴冷的视线落到面包车后座上……白色长袍,流着血的面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割完稻米的田,只剩下了一撮一撮的稻根,灌满露水,远看像一只只眼睛挤在一起还怪瘆人的,陆绥扛着打谷机,想趁着天还没热,把最后一块田收了。
梁靖暄打的瞌睡,拿着镰刀,磨磨蹭蹭的走在后面,“老公……等我……”
铜钱河边的田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陆绥放好打谷机,就弯着腰割米,梁靖暄戴着草帽,割的很慢,陆绥割了好大一截了,他也就割了一小块儿,还满头大汗的。
赤日炎炎,陆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侧身去看梁靖暄,他蹲在地上割,热的脸烫红,“别割了,回家等我……”
“不!”梁靖暄猛的割得很快,强撑了没一小会儿就不行了,陆绥压着嘴角,“去那边歇着,等会儿抱米给我打,别乱跑!”
“好……”
梁靖暄手臂很痒,大大小小的疙瘩挠的一片血红。陆绥拿起田坎上的外套,裹在他身上,“都跟你说了,你招蚊子让你别来,你还不听!死犟……”
“蚊子坏!不咬老公就咬我……”陆绥皮糙肉厚的,就算咬了也没感觉,扯起他的手臂看了一下,还挺严重的,陆绥巡视周围,大步往下走,在矮坡底下扯了几张艾草叶,放在嘴里嚼碎,吐在梁靖暄手臂上一点点抹开。
梁靖暄嫌弃的缩了缩手臂,“好脏……”
陆绥横了他一眼,“那你是想痒死还是想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