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暄被吓得失了魂,洗完了热水澡,穿着兔子睡衣,上下牙打着颤,浑身发抖的蹲在沙发上,电视也不看了,什么都不吃,除了陆军宋惠子,谁也不让碰。宋惠子给他灌了几碗姜汤,才好一些,但脸还是白的渗人。
陆军担心他是掉进河里碰到什么脏东西了,拿着簸箕一沓纸钱和三柱香,还有一碗糯米饭去铜钱河边上烧了祭奠。
陆绥换了干衣服,又去了田里,脸色阴沉得厉害,有年轻小伙子想跟他打招呼,都被他的暴戾吓着了。轰隆隆的打谷声,盖过了他的暴躁,锋利的镰刀推下去,杂草倒一大片。
正午的太阳很毒也很辣,田里,男人们女人们都在树下歇着,小孩子在阴凉处躲猫猫,这年特别热,大伙儿都蔫蔫的,都没啥精气神。
只有陆绥。
烈日下,他裸着上半身深麦色的皮肤,宽阔的肩膀,一身健壮肌肉散发十足的男性荷尔蒙,胸膛和腹肌上面挂着汗珠,他一个人割米,一个人打,一个人捆稻草,汗水多得洒在地里。
有人懒懒散散地说:“绥子咋这么拼?”另一人抽着烟卷,促狭地笑笑:“火气大。屋里憋的,又没泄,到了这个年纪都这样!”
男人们相视一笑,但都笑的不是很大声。
云雾村里的都知道,陆绥娶了个傻子当老婆,还是个男的,不憋死才怪。
这一整天,陆绥都没咋跟人说话,主要是他沉着一张脸,也没谁敢上去招惹他,省得自讨没趣。
陆绥把打下的稻谷装在饲料口袋里捆好,一口气扛了两袋,在羊肠小道上撞上了林娇娇,她手上提着大半袋谷子,浑身汗津津的微微娇喘着,起伏跌宕胸都快撑破了领口,是个男的看了都走不了路。
陆绥找了一个土坎,把肩上的两袋谷子放了下来,又快步走到她面前,提过她手上的大半袋谷子,“我帮你!”
“不用的,陆绥哥……”林娇娇话还没说完,陆绥已经走在了前面,她提着裙子,小跑着追上去,到了岔路口,陆绥停了下来,一个寡妇和一个汉子,待久了难免会落人口舌,“剩下的你就自己扛了。”
陆绥顾虑和反应打的林娇娇措手不及,“啊?……好,我还想说到家里了让你喝口水呢……”
“不用!” 陆绥说完就走,林娇娇气愤的跺了跺脚,明明就差一点了!都怪那个傻子每次都坏她好事!
回到家宋惠子在扫院子,看他一下子扛两袋,吓得扔了扫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闪着腰了可怎么好?!”
“没事的,二婶,我心里有数的……他怎么样了?”宋惠子看着他压红的肩膀,心疼的不行,“脸有了点血色了,刚才吃了半碗饭,现在在看电视……”
陆绥抖了抖身上的稻灰,大步进了屋里,梁靖暄听到脚步声拉起盖在身上的小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住。陆绥脸色上的神情极度的暴烈,上向粗暴的拽下毯子,扔在地上,“老子救了你,你他妈凭什么在这儿给老子甩脸子?!”
梁靖暄全身颤颤的,带着浓重的哭腔,“你坏!……”
陆绥头皮一麻,双眼红着,“你他妈的!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坏!”
陆绥两只大手铁钳一般攫住了梁靖暄,反缚着两个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上,腾出一只手撩起衣服,梁靖暄漂亮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不要……老公坏!”他蹬着两条腿,哭的歇斯底里,可紧接着两条腿也被陆绥强壮的大腿压住了,他就像是被咬住了脖子的猎物,
想跑,跑不掉。
陆绥一向是个手段凌厉而果断的人,一旦大脑发出命令就不可更改的,可现在看着红肿的后背,他死死的盯着,眼底布满血丝,粗糙的大手僵在半空中……
“怎么了?暄宝……”天热,猪渴了叫的厉害,宋惠子听的不是很清,但还是听到了哭声。
梁靖暄像是找到了为他撑腰的人,大声的嘶吼着,“二婶!救我,老公打我!”
陆绥原本是不打算打的了,但他这么挑衅,反而激怒了他,猛的一巴掌下去,“啊啊啊……老公坏!”
梁靖暄哭的差点断了气,宋惠子听着不是声音不对,扔了勺,“小绥!”
一进到屋里就看到陆绥在打梁靖暄,“怎么好好的又打起来了呢?!小绥,你放开暄宝!”宋惠子拽了又拽,才把陆绥拽开。梁靖暄趔趔趄趄扑进她怀里,“二婶……”宋惠子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老公坏!我不要他做老公!……!”
陆绥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涌,他气的手抖,冲上去猛的把他撕扯过来,“你他妈的说清楚,老子救了你,老子怎么就坏了?!!”
梁靖暄挣扎着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陆绥吃痛的松开了手,梁靖暄躲到宋惠子怀里,哽咽着说,“那个坏女人把我推进了河里,你还跟她说话,还凶我,我不理你!不要你做老公了!”
陆绥脸上神情极度的恐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