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凌渊在门外已经站了一会了。
“殿下,你来啦。怎么不进来啊?”
凌渊显然刚被灌了酒,眼神迷离,脸上有些潮红,但他的步伐却依旧稳健。
这是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你怎么在这儿?”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带着一丝厌恶的语气问道。
我知道他对我还心存怨气。
叶澜依似是没有想到凌渊对我是这个态度,看着我笑的肆意
“她是来为臣妾更衣的。”
“好了,你退下吧。”叶澜依摆摆手示意我退下。
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凌渊一眼,只是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到听见让我退下的命令,我抬起头,以手做礼,“恭祝王爷王妃喜结良缘,望王爷王妃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奴婢告退。”
我转身缓缓退出去,不敢回头看凌渊的眼神,但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贴着大红喜字紧闭着的房门。
心仿佛被插上了一把钝刀子,每走一步都磨得生疼。
4
窗外明月摇挂,月朗星疏之际,我正抬头遥望月亮。
突然间,我听到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是凌渊。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眼神迷离,却直直地朝我走来。
“你干什么?”我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猛地将我抱起,扔到床上。
“凌渊,你疯了吗?你今天大婚!”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闭嘴!”他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缓缓喘息,仰头承受属于男人的热吻,他吻得很霸道,很凶,像是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
我以为他会顾忌叶澜依,会顾忌我们的身份,会顾忌这大喜的日子。
可他没有。
不知为何,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凌渊似乎意识到什么,放缓了动作。
“殿下,为何这样对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泪眼婆娑的我。
他一边厌恶我,一边又狠狠地折磨我,不肯放我离开。
“我只是你泄欲的工具吗?”
他粗暴的动作终于停下,四目相对,他用低沉的嗓音开口,
“月儿我们相依了那么久,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许你离开我,更不许你违抗我,你是我的,从里到外都要是我的。”
原来他还在介怀我要离开他的事情。
“殿下,何必呢?我已经没有那么有用了。”我颇为无奈。
“那又怎样?”
“月儿,别想着逃离我。”
吻又一次如星光点点般落下,从嘴唇到脖子,再往下到锁骨......,他温柔而又强势,不容我有一丝反抗......
就这样,一夜荒唐。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凌渊已经离开了。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身穿好衣服。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叶澜依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我到也能理解,毕竟新婚夜新郎宿夜不归却与我这个婢女荒唐一夜,是谁怕是都受不了这个气吧。
但没想到走进的丫鬟指着我说“王妃,就是她昨晚最后离开您的房间,我还看到她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定是做贼心虚。”
“说,你将我们王妃陪嫁的镯子藏到哪里了?”
我看着来者不善的这群人,心里有几分的疑惑。
下一秒,我看向面上还算冷静,但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将我扒皮抽筋的叶澜依,顿时了然。
叶澜依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求娶她的名门贵子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新婚夜她却被新郎抛弃独守空房,这要是传出去确实过于毁她名门贵女的名声了。
我平静道“我没拿王妃的镯子,不信的话我可以任凭搜查。”
“贱人,那可是我们王妃很重要的陪嫁之物,我们王妃一大早发现就来寻了,我劝你最好识相点,早早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我看着咄咄逼人的婢女,心里一阵苦笑,你的主子铁定了心要为难我,又岂会真的在意我是否偷了她的镯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了?”叶澜依终于发话了,语气却很是不善。
“奴婢不敢。”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何事惊闹!”凌渊闻声大步走来。
众人立马蹲下行礼。
“殿下,这个婢女手脚不干净,我正替您清理门户呢?”叶澜依上前轻轻握住凌渊的手臂,语气温柔。
没想到叶澜依竟然心胸如此宽广,夫君如此对他,她竟然依然能做到笑脸相迎。
但凌渊就没有那么多的笑脸了。
“哦?你想怎么清理?”凌渊冷冷地看着叶澜依,眉头微皱。
“我...打算打她二十大板,小惩大诫。”叶澜依在凌渊冷冽的目光下有些心虚。
“准。”
5
我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昨天晚上在床榻上与我缠绵悱恻口口声声说着离不开我的男人,此刻却冷酷无情地允许另一个女人如此地侮辱欺负我。
“今日大婚第一天,你与我去给皇上请安吧,这里就让这些下人行刑吧。”他说着就拉着叶澜依的手向王府外走去,不给我一丝一毫辩驳的机会。
也是,他决定的事情,岂有他人违背的道理。
看来,是他想让我受此罪刑,那无论如何,我也难逃一劫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凌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把我当成你的下人,你的消遣,你的工具,唯独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是不同的,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有一丝真心。
是我太天真了。
你我之间,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镜花水月么?
我原来根本不值得你维护啊。
我看着凌渊渐行渐远的背影,叶澜依在他身边回头投以我一个得意的笑容。
我只觉一颗心心如坠冰窟,却不是因为对杖刑的恐惧,而是
心寒。
心寒于我为了他不顾性命完成任务,落下满身伤痕。
心寒于他日日向我索取却到头来未对我有一分真情。
禾月啊禾月,你到底为何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啊?
板子落在身上,不一会就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我紧咬着牙倔强地不肯发出求饶的哭喊声。
我要让自己记住这伤痛,看清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看清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