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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会跟着我。
深山野林的,危险。
我习惯了,你不用麻烦。
这是我往日做惯了的,如今有个人天天挂念着,心中突然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阿离,你不在,我不习惯。
自从出事后,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总让我忽视他才十五,比我还要小两岁。我莫名有些心疼,放任他跟着。
这么长事件过去了,将军府的事情仍旧没有定论。
据说顾老将军带着众人对敌寇穷追不舍,最终三万大军全部惨死。
正所谓穷寇莫追,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差错。所以当顾家通敌的消息传来,一切好似都顺理成章了。
顾氏满门忠烈,最终只留下孤儿寡母。
如今我和顾云,还是分榻而眠,只不他睡在贵妃榻上,我时常看得见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口接着一口叹气。
有时候他睁眼到天明,又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阿离不用为我担心,只是先前父亲叔伯总在我身边唠叨,让我习武读书,我只当耳旁风,如今听不见,还有些想念。
我伸出手牵着他山上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身后有吸鼻涕的声音,我只当作没听见。
周边贵重的草药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们挖草药的脚步越来越远。
这一日,我们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确切来说,应该是顾家军。
我看见顾生看清他面庞的时候,手上暴起的青筋和急切的眼神。
我们偷偷把他带回了家,不敢找大夫来,只能根据我这三脚猫的医术一点点试探着给他熬药。
在用尽我囤积的药材之际,这个人终于醒了。
自从他醒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顾云也早出晚归。
在经历了世态炎凉,我早已不是那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姑娘了。
顾家肯定有其他保命的手段,甚至
《和离后,侯爷说他要入赘全局》精彩片段
他都会跟着我。
深山野林的,危险。
我习惯了,你不用麻烦。
这是我往日做惯了的,如今有个人天天挂念着,心中突然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阿离,你不在,我不习惯。
自从出事后,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总让我忽视他才十五,比我还要小两岁。我莫名有些心疼,放任他跟着。
这么长事件过去了,将军府的事情仍旧没有定论。
据说顾老将军带着众人对敌寇穷追不舍,最终三万大军全部惨死。
正所谓穷寇莫追,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差错。所以当顾家通敌的消息传来,一切好似都顺理成章了。
顾氏满门忠烈,最终只留下孤儿寡母。
如今我和顾云,还是分榻而眠,只不他睡在贵妃榻上,我时常看得见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口接着一口叹气。
有时候他睁眼到天明,又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阿离不用为我担心,只是先前父亲叔伯总在我身边唠叨,让我习武读书,我只当耳旁风,如今听不见,还有些想念。
我伸出手牵着他山上的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身后有吸鼻涕的声音,我只当作没听见。
周边贵重的草药被我们找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们挖草药的脚步越来越远。
这一日,我们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确切来说,应该是顾家军。
我看见顾生看清他面庞的时候,手上暴起的青筋和急切的眼神。
我们偷偷把他带回了家,不敢找大夫来,只能根据我这三脚猫的医术一点点试探着给他熬药。
在用尽我囤积的药材之际,这个人终于醒了。
自从他醒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顾云也早出晚归。
在经历了世态炎凉,我早已不是那个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姑娘了。
顾家肯定有其他保命的手段,甚至
我带走了卖草药剩下的钱,这是我卖草药所得,如今偌大的侯府也不差我这一点。
行囊是早早收拾好的,拎上就走,天地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8
我来到了江南。
幼时趴在私塾门听着老先生念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我总想着长大后,要去江南买个小院子。
不用大,够我一人遮风挡雨就行。
江南不缺富庶的人家,我做药膳的手艺经过深宅大院的洗礼更上一层楼,深得江南贵人的喜好。
我暂且租了个铺子,晚上睡在后院中点着灯数钱,算着什么时候可以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不用再受人摆布,看人脸色,担忧着无家可归。
这一日,杨知府门上需要设宴,招手脚麻利的女工。
我一看一日得五两银子,二话不说就报了名。
哪知宴席上出了岔子,富贵险中求,我做了药膳,管家尝过后送到前厅,据说被上面那来得大人夸奖了。
杨府向我预定了一个月的药膳,提前给了钱,说一个月后还会有赏银。
天降横财,三百两银子就这样到手了。
府中给我方子,我瞧过了,就算用顶好的药材和食材,一日三两银子也足够了。
管家说道姜娘子尽管拿着,我家夫人吃的用的都是经过几遍精挑细选才递到跟前。你的药膳做的好,价格公道,是你的人品好。但若是让夫人知道这么好的药膳,我们一日只给您三两银子,只怕会发火。更何况那一日,若不是你救急,只怕我免不了皮肉之苦。
我晚上躲在被子里,摸着这三百两银子,又将之前存下得银两翻出来,细细一算,已经四百两出头,足够我买下已经看好得那个小院。
未免夜长梦多,第二日我就将小院盘了下来。
接下来一应事务,顺利的离谱。
我要找收拾院子的工人,立刻就人在院外晃荡,最终以十文钱的
我怎么不知,什么时候将军府的少夫人,成为了下贱蹄子。尊夫人难不成是什么天皇贵胄不成?
顾云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他疾步上前拉起我的手,看见上面的红肿时,脸色很不好看。
尚书大人在这般时刻,还肯将女儿嫁给我,可见其心性。姜离自与我成婚以来,温柔小意,就连大声说话也未曾有过,的妻如此,顾云之幸。只是,贵千金和贵夫人这般做法,怎得好似尚书塞了个破烂给我似的?
我趁势靠在顾云的怀中,哽咽道是阿云的错,自小养在庄子不知礼仪,竟不知何处得罪了妹妹,说我捡了她挑剩的,还可以炫耀。更是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难听话。
顾云轻轻拍着我看来尚书府这教养,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头也不回的离开,可以预见,尚书府该是一片狂风骤雨。
一出门,顾云就急匆匆解释你别生我的气,我说塞了个破烂只是为了反问,你在我心中是极好的。
我歪着头哪里好?
帮我哄着母亲,替我操心吃食,料理后院,每日都亮着灯等我。他顿了一下,还有,嫁给我。
我瞧见他粉色的耳尖,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不介意,况且我也说你是挑了剩下的,我们之间,抵消了。
谁知他竟然掰过我的脸,一脸的认真你很好,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也不允许他们那样说你。
少年的眼睛,在月光下藏了一汪清泉,引得我想跳进去。
我拂开他的手我们回家。
4
我没有学过掌家,便日日去问母亲。
母亲被我问的烦了,也没有办法。
她总说我扰了她的清净,只想一心礼佛,可又忍不住教我如何驭人,如何看账本。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钱财成了问题。
我会做药膳,会寻草药,最终还是干起了老本行。
顾云不放心,只要我出远门去采草药,
是退路,只是我不知道。
5
我已经很少能看见顾云了。
顾老将军的事,应该是有了眉目,可是他没和我说,我也只当作不知道。
他回来的晚,最开始还会回房,后来慢慢搬去了隔壁书房。
不用搬的,无论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会为你留一盏灯。
他皱着眉头,甚至没有抬起过头,只顾着手中的书信不用。
烟花易冷,人心易变,前脚说喜欢被人惦记,喜欢夜晚回家那一盏为他而亮的灯。
我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是不是因为我本就是不好的人,所以身边要抓的东西抓不住,要留的人留不下来。
娘亲如此,阿羊如此,顾云……也是如此。
婆母的身子骨一直算不上硬朗,这一日突然昏厥,吓得我一魂丢了三魄。
我请来了大夫,但大夫说老夫人根基已坏,这番若是能自己挺过来,安心静养或许还能撑上一两年。
婆母久久未曾醒来,我心中发虚。
若婆母一睡不醒,顾云必定是要回来见最后一面的。
我想到了他平日里身上的阴冷潮湿的气息,还有零碎的松针,大概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
只有城北的乱葬岗种着松树。
自从娘亲在我身边冰冷下去,一早起来没了气息,我就很怕死亡。
但是今日,小草要陪着婆母,这一趟我非走不可。
我一路小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来到乱葬岗。
天色已经暗下去,周边种着的松树在风中摇曳,好似不愿安走的亡灵在冲我招手,铺天盖地向我而来。
不害怕,姜离,不要害怕。
我小声地哄着自己,吞咽口水继续往前。
突然身后传来声响姜离,你来这里作甚。
我被吓个半死,一一口气堵在胸口,转身看清长相,一下子蹲下去,眼泪决堤落在自己地膝盖上。
顾云上前,脱下外袍盖在我的身上
欢我吧。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青梅竹马长大,自小就是如此。
我看向顾云。
小鹿如我,如同亲妹。但你若是实在不想喝,也不必勉强。
我笑起来,拿起酒杯倒满,一饮而尽那就祝郡主和侯爷,深情厚谊永不变。
7
人人都说是我姜离高攀,就连姜府,也叫我回去训话,想让姜雪嫁过来。
我自降为妾,姜雪入侯府当侯夫人,父亲说这是两全齐好的事,妹妹还能帮衬我。
街坊都说是我命好,赶上了好时候,趁着顾府没落嫁过来,一介外室女一跃成为侯夫人,野鸡变凤凰。
谁也不提当初替嫁之时,人人对将军府避如蛇蝎。
谁也不说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家中没有余钱,我日日上门为高门制作药膳,受人白眼。挖光了几座山的草药,只为给顾府补贴家用。
我从不沾酒,如今脑子浆糊一般。
我称身体不舒服先回屋,路上寒风吹过,往日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回门之日,他拉着我的手说永不相负;窗畔的贵妃榻上,是顾云翻来覆去的身影;桌上的桂花,是他见我回府心情不佳,采来悄悄放在床边;妆奁盒中,有他亲手雕刻的素簪……
可是饭桌上的格格不入,傍晚被独自扔在乱葬岗的恐慌不安,他看向郡主时的宠溺包容,成婚时说好的事事商量,最终的相顾无言。
我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走下去。
坐在桌前,强撑着精神提笔写下和离书。
娘亲当初就是上了男人的当,一颗真心错付,本是良家女与一穷小子两情相悦,最终穷小子高升,她反倒是成了人人喊打的外室。
我以为我不会步娘亲的后尘,所幸现在为时尚早。
我在桌上留下了和离书。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