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占有沈慕卿弗雷德.凯斯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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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野马无疆
  • 更新:2025-02-21 16:20:00
  • 最新章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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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卿从来到德国以后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醒来之时,窗外耀眼的太阳已经直接被玻璃折射倾洒在了她的白皙的脸颊之上。

手中捏着盖在身体之上的鹅绒被,软软的触感和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看着眼前这间豪华到了极点的房间,她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这是.......哪儿?

沈慕卿轻轻掀开被子,那身白色的旗袍也已经被换做了一件白色的棉质睡裙。

沈慕卿心中警铃大作,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顺着被逐渐扩大的视野,沈慕卿惊了。

繁杂的灯饰,让高高的墙壁投下暗沉的阴影。

在她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最中间的一处楼梯。

清贫到现在的沈慕卿第一次知道了真正的“纸醉金迷”到底是什么样的。

顺着过道朝着楼梯靠拢。

一阵明显是由留声机播放的优美音乐传来。

曲子颇有质感,沈慕卿一瞬便得知了曲子的名字。

Gramophone Waltz.

欧根.杜加的曲子。

沈慕卿只觉浑身发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在走到大理石楼梯的中间时,她终于隐隐看见了那正坐在别墅中央沙发上的一道身影。

熟悉之感袭来,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在她的眼前浮现。

“先生?”

沈慕卿轻轻朝着那道身影唤了一声,软软的德语瞬间隐匿在这正播放到激昂的音乐中。

但那道身影的主人依然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慕卿的轻呼。

微微转头,看着沈慕卿苍白的小脸,淡绿色的眼睛里突然浮现出一抹达不到眼底的笑意,

“睡得还好吗?小姐。”

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在德国见到这样英俊的一张脸。

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睡得很好,多谢昨晚先生能够出手相救。”

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沈慕卿此时心头的那一丝害怕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对他的感激。

弗雷德.凯斯重新拿起了摆放在桌上的金丝眼镜,架在自己挺立的鼻梁上。

薄薄的镜片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冷冽阻挡。

“遇到麻烦了?”面对沈慕卿,弗雷德.凯斯的语气也轻柔了几分。

甘醇如同红酒的低厚嗓音让沈慕卿有些沉醉。

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先生。”说着又朝四周望了望,找到了离开这栋别墅的大门。

视线落回到了弗雷德.凯斯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被他一头金发吸引。

在离开这栋建筑之前,她想。

那头金色的头发,一定很好摸。

沈慕卿是被弗雷德.凯斯的司机送回去的。

旗袍店的位置很好找,在那一条小街上只有沈慕卿一个亚洲人老板。

在看见突然被豪车接送的沈慕卿,附近的店主皆是跑到了店铺的门口,观望了起来。

沈慕卿下车,还没等向司机道谢,这辆车便已扬长而去,没给她机会。

“卿,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蛋糕店的贝琳达太太素来十分关照她,自然而然地便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断地询问。

那双有些浑浊的蓝色眼睛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打量。

沈慕卿这才发现,自己的旗袍似乎还在那个德国男人的家里。

“没事贝琳达太太,只是我的店铺已经到期,我不准备再支付接下来的租金。”沈慕卿避开了她的问题。

躲开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后,将她带到了旗袍店的门口。

这么久的时间,贝琳达太太自然知道她的生意惨淡。

在这么偏僻的街角开旗袍店,想要有生意基本不可能。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贝琳达太太惋惜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卿,希望我们之后还能再见面。”

沈慕卿莞尔一笑,“当然。”

送走了贝琳达太太,沈慕卿总算是有时间来收拾这间旗袍店了。

里面的东西没几样,大多都是店铺中自带的,除了那几件旗袍。

她的手艺极好,这些陈列出来展示的旗袍每一件都是她自己缝制而出的。

不能折叠,沈慕卿便随意在店里找了几张塑料口袋,将其撕开平展地包裹在这几件旗袍之上。

锁上门打理好一切,沈慕卿将店铺的钥匙交给了贝琳达太太,拜托她帮忙交到房东的手里。

看见贝琳达太太点头,沈慕卿这才松下一口气,抱着自己的旗袍转身离去。

她住的地方,同样是一个在慕尼黑十分不起眼的小巷子。

昏暗的灯光,吱吱呀呀的扶手,脏到极致的楼道。

对于沈慕卿来说只有一点好处。

便宜。

非常便宜。

从门口的脚垫下顺利取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的一切又是另一番天地。

整个小小的屋子被她打理地十分干净温馨,与门外的一切都十分格格不入。

躺在沙发上,听着楼上苏迪雅太太又在教训她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二十岁的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fuck!”

白皙的脸蛋似乎也因为自己突然骂了句脏话而变得通红。

这么一干,心中的怨气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这操蛋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旗袍店关掉后,她就已经没了收入来源,这房子也租不了几天,她就又得滚蛋。

现在沈慕卿脑袋烦闷,但也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她必须得再找到一份工作干。

侧头看了眼安静躺在身旁的旗袍,沈慕卿美眸中水波流转似乎有了主意。

随意从中选出一件淡黄色的旗袍,将凌乱的发丝盘好。

这一次,她用的同样是一支玉制簪子,藏在墨发之间倒是生的几分淑女温婉。

虽没化一点妆,但她杏眼含春,面容如桃花般娇嫩,只需一眼,这浓浓的东方婉约之色便是彻底流露。

似乎是做足了准备,沈慕卿拿起桌上的零钱便直接下楼,奢侈地搭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车窗外从老旧房屋不断变化成繁华都市的景色,沈慕卿闭上了双眼。

“卿卿,爸爸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窒息占有沈慕卿弗雷德.凯斯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慕卿从来到德国以后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醒来之时,窗外耀眼的太阳已经直接被玻璃折射倾洒在了她的白皙的脸颊之上。

手中捏着盖在身体之上的鹅绒被,软软的触感和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看着眼前这间豪华到了极点的房间,她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这是.......哪儿?

沈慕卿轻轻掀开被子,那身白色的旗袍也已经被换做了一件白色的棉质睡裙。

沈慕卿心中警铃大作,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顺着被逐渐扩大的视野,沈慕卿惊了。

繁杂的灯饰,让高高的墙壁投下暗沉的阴影。

在她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最中间的一处楼梯。

清贫到现在的沈慕卿第一次知道了真正的“纸醉金迷”到底是什么样的。

顺着过道朝着楼梯靠拢。

一阵明显是由留声机播放的优美音乐传来。

曲子颇有质感,沈慕卿一瞬便得知了曲子的名字。

Gramophone Waltz.

欧根.杜加的曲子。

沈慕卿只觉浑身发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在走到大理石楼梯的中间时,她终于隐隐看见了那正坐在别墅中央沙发上的一道身影。

熟悉之感袭来,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在她的眼前浮现。

“先生?”

沈慕卿轻轻朝着那道身影唤了一声,软软的德语瞬间隐匿在这正播放到激昂的音乐中。

但那道身影的主人依然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慕卿的轻呼。

微微转头,看着沈慕卿苍白的小脸,淡绿色的眼睛里突然浮现出一抹达不到眼底的笑意,

“睡得还好吗?小姐。”

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在德国见到这样英俊的一张脸。

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睡得很好,多谢昨晚先生能够出手相救。”

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沈慕卿此时心头的那一丝害怕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对他的感激。

弗雷德.凯斯重新拿起了摆放在桌上的金丝眼镜,架在自己挺立的鼻梁上。

薄薄的镜片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冷冽阻挡。

“遇到麻烦了?”面对沈慕卿,弗雷德.凯斯的语气也轻柔了几分。

甘醇如同红酒的低厚嗓音让沈慕卿有些沉醉。

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先生。”说着又朝四周望了望,找到了离开这栋别墅的大门。

视线落回到了弗雷德.凯斯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被他一头金发吸引。

在离开这栋建筑之前,她想。

那头金色的头发,一定很好摸。

沈慕卿是被弗雷德.凯斯的司机送回去的。

旗袍店的位置很好找,在那一条小街上只有沈慕卿一个亚洲人老板。

在看见突然被豪车接送的沈慕卿,附近的店主皆是跑到了店铺的门口,观望了起来。

沈慕卿下车,还没等向司机道谢,这辆车便已扬长而去,没给她机会。

“卿,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蛋糕店的贝琳达太太素来十分关照她,自然而然地便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断地询问。

那双有些浑浊的蓝色眼睛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打量。

沈慕卿这才发现,自己的旗袍似乎还在那个德国男人的家里。

“没事贝琳达太太,只是我的店铺已经到期,我不准备再支付接下来的租金。”沈慕卿避开了她的问题。

躲开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后,将她带到了旗袍店的门口。

这么久的时间,贝琳达太太自然知道她的生意惨淡。

在这么偏僻的街角开旗袍店,想要有生意基本不可能。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贝琳达太太惋惜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卿,希望我们之后还能再见面。”

沈慕卿莞尔一笑,“当然。”

送走了贝琳达太太,沈慕卿总算是有时间来收拾这间旗袍店了。

里面的东西没几样,大多都是店铺中自带的,除了那几件旗袍。

她的手艺极好,这些陈列出来展示的旗袍每一件都是她自己缝制而出的。

不能折叠,沈慕卿便随意在店里找了几张塑料口袋,将其撕开平展地包裹在这几件旗袍之上。

锁上门打理好一切,沈慕卿将店铺的钥匙交给了贝琳达太太,拜托她帮忙交到房东的手里。

看见贝琳达太太点头,沈慕卿这才松下一口气,抱着自己的旗袍转身离去。

她住的地方,同样是一个在慕尼黑十分不起眼的小巷子。

昏暗的灯光,吱吱呀呀的扶手,脏到极致的楼道。

对于沈慕卿来说只有一点好处。

便宜。

非常便宜。

从门口的脚垫下顺利取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的一切又是另一番天地。

整个小小的屋子被她打理地十分干净温馨,与门外的一切都十分格格不入。

躺在沙发上,听着楼上苏迪雅太太又在教训她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二十岁的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fuck!”

白皙的脸蛋似乎也因为自己突然骂了句脏话而变得通红。

这么一干,心中的怨气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这操蛋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旗袍店关掉后,她就已经没了收入来源,这房子也租不了几天,她就又得滚蛋。

现在沈慕卿脑袋烦闷,但也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她必须得再找到一份工作干。

侧头看了眼安静躺在身旁的旗袍,沈慕卿美眸中水波流转似乎有了主意。

随意从中选出一件淡黄色的旗袍,将凌乱的发丝盘好。

这一次,她用的同样是一支玉制簪子,藏在墨发之间倒是生的几分淑女温婉。

虽没化一点妆,但她杏眼含春,面容如桃花般娇嫩,只需一眼,这浓浓的东方婉约之色便是彻底流露。

似乎是做足了准备,沈慕卿拿起桌上的零钱便直接下楼,奢侈地搭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车窗外从老旧房屋不断变化成繁华都市的景色,沈慕卿闭上了双眼。

“卿卿,爸爸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似乎是听到店里有人来了,屋内那道呜咽声变得更大,像是在求救。

沈慕卿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逐渐龟裂,只剩下一丝冷漠在脸上。

她怎么可能记不得小嫣的声音!

“贝琳达太太,我再说一次,给我让开!”

沈慕卿怒火中烧,虽然不知道她对小嫣怎么了,但那声悲怆的哀嚎让她听着心都快碎了。

声音颤抖,抬手想要将贝琳达推开,但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动身形与她相差甚大的贝琳达。

贝琳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通过。

还没等沈慕卿开口,从她的身边就已经伸出了一只手臂,将贝琳达太太当场押住,无法动弹。

手被巴赫折在身后,贝琳达太太当场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一直在店内,忙着应付沈慕卿,根本就没发现在门口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沈慕卿来不及对巴赫说什么,直接快步朝着甜品店后厨的方向跑去。

推开门,看见门中的场景,却让她瞬间愤怒到了极点!

小嫣正被绑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几乎快要被脱光。

那张一直都扬着笑容的脸,只剩了恐惧和绝望。

地上全是一些破碎的餐盘和用来做蛋糕的刀具。

而在她旁边正蹲着一个德国男人,他的手狠狠地捂住小嫣的嘴,想要阻止她叫出声。

大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响起,那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转头看时,才发现这不就是隔壁旗袍店那个中国女人吗?

而沈慕卿也确认了,这个男人就是贝琳达太太那个混混儿子。

心中一狠,直接拿起靠在墙上的擀面杖,直接朝着那男人狠狠砸去。

“给我滚!!!”

沈慕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大吼出声。

可那男人凭借着自己强壮上许多的身躯,硬生生地挨了沈慕卿一棍。

“该死!”大声怒骂出口,那男人抬手想要从沈慕卿的手中抢过那根擀面杖。

拉扯之间,沈慕卿突然被他绝对的力量甩到了地上。

锋利的瓷片瞬间划破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血液汩汩流出。

伴随着小嫣撕心裂肺的吼叫,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死女人,居然敢打我!”

那男人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怒骂一句脏话后,直接看向了沈慕卿的脸。

看着泪眼婆娑,娇柔可人的面容,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淫邪了起来。

“你也想一起玩儿吗?”

手一伸,朝着沈慕卿伸去,想要将她拉起来。

手还没触及到她的任何一处肌肤,原本好好站着的男人便是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沈慕卿此刻眼中蓄满泪水,抬眼一看。

是巴赫。

他手中正拿着那根被男人扔出去的擀面杖。

这一棒子用了十足的力气,那男人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一大股鲜血从他的后脑勺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摊。

“小姐。”

巴赫蹲在地上,拿出一张手帕朝着沈慕卿递去。

接过手帕,沈慕卿才回过了神,猛地朝着小嫣扑去。

捡起地上被脱下的衣服盖在了她颤抖的身体上。

将她口中塞着的衣物扯了出来。

少女悲伤啜泣声流露了出来,而随着沈慕卿一把抱住她,那哭声越来越大,她的一张脸都垂在了沈慕卿的肩膀之上。

眼泪一串串地从眼眶流出,把沈慕卿肩膀处的布料尽数浸湿。

“卿姐,我好害怕!”

总算是在连续不断的哭泣声中,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是中文,是熟悉的小嫣。

沈慕卿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一切都怪她,都怪她写下了来这里工作的推荐信,都怪她无能把小嫣辞退。

抬手摸了摸小嫣的头发,忍着声音中的颤抖之意,柔声安慰,

“没事了,小嫣,卿姐在这里。”

分开了她的身体,将她手中被拴住的绳子解开。

巴赫见状,已经离开了后厨。

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与看守庄园如出一辙的黑衣男人。

贝琳达太太也瘫倒在地上,被人绑住,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在这不大的地方,这么大的动静瞬间引起了周围店铺和过往行人的关注。

巴赫掏出手机,放在了耳边,“我是巴赫,自己处理好今天的事情。”

声音一顿,在挂掉电话的最后一刻,一向寡言的巴赫突然加上了一句,“如果处理不好,下一次打电话的就是先生。”

对方恭维的话一顿,正想求饶之时,电话已经被巴赫挂断。

店里,沈慕卿已经扶着小嫣出来,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小嫣的身体不断颤抖,瑟缩着靠在沈慕卿流血的手上。

巴赫走了过去,还是提醒道,“小姐,还是先回庄园处理一下伤口,先生回来看见会不高兴。”

可此时沈慕卿哪里还有处理伤口的想法,只想把小嫣安顿好,安抚她的情绪。

“巴赫,能麻烦你送我们去我家吗?就离这里不远,我可以为你指路。”沈慕卿抬眼,声音带着哀求,可怜地看着巴赫。

抬手揉了揉眼角,沉默了片刻,巴赫还是妥协。

朝着她点了点头,顺手打开了车门,

“小姐,请。”

距离一点也不远,每天沈慕卿都是步行来上班。

只是她住的地方太偏僻,车子只能停在小巷之外。

这么破旧的地方突然停放了一辆豪车,显得格格不入。

望着沈慕卿和小嫣走上楼梯的背影,巴赫还是拨通了弗雷德的电话。

“先生,小姐受伤了。”

“回庄园了吗?”

巴赫一愣,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没有,小姐想回她以前住的地方。”

话音落下,对面突然陷入了沉默。

而后,从手机中传来弗雷德冷到了极点的声音,“巴赫,最近你总让我失望,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犹豫,虽然没在弗雷德的面前,但巴赫仍然恭敬地俯首,

“我会自己去领罚的,先生。”

电话挂断,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在这破烂到了极点的地方点燃了一根香烟。

在烟雾缭绕之间,抬头朝着眼前这栋楼的上方看去。


在里面的账户上输入进了一个庞大的数字后,这才将其放了回去。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在二楼的沈慕卿听了个大概。

所以.......为什么要保护她?

沈慕卿想不明白弗雷德的这一做法到底是何意。

但在转身准备去卧室换一套衣服时,脑中突然一闪而过当时在露台上康斯坦斯.露西妮对她说过的话。

“别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配上露西妮凶恶的表情突然间就变了味道。

她一个中国人,根本就不了解德国这些顶级家族中的争斗。

这弗雷德家族到底是有多凶险,才能让弗雷德这样的男人要派雇佣兵来保护她。

未知的一切犹如一张巨大的网瞬间将她包裹住,这种被握住咽喉的感觉很是窒息。

“小姐?”

还没待沈慕卿反应过来,莎洛特就已经站在了二楼看着她。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在楼下的弗雷德刚好能够听到。

所有人皆是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这里的人全都训练有素,这一道声音自然落在了他们的耳朵里。

“那我就不打扰先生,还有许多装备需要安置。”

响尾蛇看着弗雷德眉头一皱,当即便站了起来,身旁的幽灵和北极熊同样站起了身,朝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巴赫,带长官们去庄园内另一处住处。”

巴赫闻言,便从弗雷德身旁走了过去,朝着响尾蛇等人点了点头,这才带着这一群人离开。

直到现在,整个大厅恢复到了原来的安静,弗雷德抬手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稳稳放在桌上后,这才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沈慕卿朝着莎洛特狼狈地笑了笑,

“莎洛特,我的旗袍你放好了吗?”

原本的恐惧让沈慕卿全都掩藏在了心底,脸上的表情是她强迫自己露出的镇定。

“放好了小姐,已经完整放进您和先生的卧室里。”

莎洛特朝着沈慕卿微微俯首,再抬头时,弗雷德已经走到了沈慕卿的身后。

“先生。”莎洛特轻声唤了一声后,便自己离开,越过两人朝着楼下走去。

这整个二楼,就只剩弗雷德和沈慕卿。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沈慕卿不敢动。

沉默良久后,才哂笑了一声,慌张地开口,“我先去换个衣服,这衣服的裙摆已经发皱了。”

还以为自己就能这样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出去一步,自己的手腕儿就被一只大手给牢牢握住。

沈慕卿瞳孔猛烈一缩。

手腕处的力道完全无法挣脱,沈慕卿只是慢慢挣扎了一下,迎来的却是弗雷德更用力的控制。

女孩儿骤然回头,目光上移。

此刻的弗雷德已经摘下了遮挡他眼里凶光的眼镜,那双碧色之眸淡淡地盯着她。

沈慕卿心底一跳,缓缓挤出一抹微笑。

“衣服皱了,我想要去换,你也要一起吗?”

只是一句让弗雷德放她离开的客套话,却不想这男人就从来不按照套路出牌。

话音落下,弗雷德颔首,点了点头。

松开了她的手,但那只大手却是顺势一伸,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揽进了怀里。

“很乐意为你效劳,甜心。”

沈慕卿一惊,抬头惊异地望着弗雷德。

效劳?效什么劳?!

注意到了怀中少女的目光,弗雷德整个高大的身躯直接带着沈慕卿朝着卧室走去,


手抬起,刚准备打在弗雷德的胸膛之上时,纤细的手腕便是被瞬间捉住。

弗雷德目光灼灼,薄唇弯起,在这逐渐落下的夕阳之下显得格外邪肆。

他捉住少女的小手,缓缓移到自己的唇边,柔软的唇瓣当即便触及在了沈慕卿的手腕处。

他一直睁着眼,即便是在做着这般亲密的动作时,也没有一刻将目光从沈慕卿的那双杏眼中移开。

“这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甜心,我不希望再听见。”

话音落下,眼前的少女突然一愣,而后便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沈慕卿低着头,脸上露出的自嘲微笑没有被弗雷德看到。

对啊,现在的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这拿着刀刃的人是弗雷德,这个冷漠粗暴的刽子手,她的所有东西,包括生命都任他宰割。

乌发凌乱,嘴角是残留的透明津液,下巴处和鼻头透着红色。

脖颈纤长,杏眼水波荡漾,看向弗雷德的目光失去了一丝色彩。

这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让弗雷德兽性大发,但却任然让自制力把控着自己的行为。

他一动不动,只是看。

沈慕卿知道,这专横的男人在等待她的示弱和回答。

万般不情愿,少女还是哼唧了两声,闷声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朝着他宽大的怀抱中走去。

似乎觉得不解气,额头重重地靠在了他的胸膛处。

男人的胸腔立刻传来回应,沈慕卿知道,是他在笑,因为她的示弱和妥协。

瘪了瘪嘴,还是将自己的小脑袋依靠在他的怀里。

身体一轻,柔软娇躯被那双大手抱起,滚烫的粉颊彻底贴在了他的胸口。

沈慕卿双眼迷蒙,盖上了一层薄雾,摆烂似地软在了他的怀里,还未等换几口气。

她又落进了柔软的沙发之中,男人的身躯覆盖而上。

浑厚炽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带着情欲的厮磨和啃噬也一同强势来袭。

一落进这沙发之中,沈慕卿就觉得全身都没有了借力点,只能娇气地揽住弗雷德的脖颈。

舌尖被咬住,弗雷德的牙关轻轻咬了一下,带动着沈慕卿的轻吟声溢出,那只大手也在这交缠之间有了动作。

握着纤腰的手将白色的长裙不断地推高,褶皱叠起。

细白的双腿露出,似乎还透出莹莹的光。

感觉到腿部一凉后,一股浓浓的不安全感使得沈慕卿开始轻微地挣扎。

感觉到身下少女的动作,弗雷德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喉头上下一滚,眼睛中是十足的欲色,

“怎么了?”

“不......不想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沈慕卿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紧紧拉住了弗雷德敞开的衬衫上。

她面红耳赤,精致的面容上通红一片,如同火在烧。

支支吾吾的声音响起,对着男人诉求。

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此刻的模样更能激发弗雷德血液中的兽形。

心潮澎湃,他嘴角抽搐,莫名地想要笑出声,但那股邪魅狂狷却被抑制在了牙关。

他没有回答沈慕卿的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的答案。

身体直起,单手一捞,便是直接将沈慕卿整个人抱在了怀来,身体一转。

她整个人双腿分开,坐在了弗雷德的身上,大手紧紧掐住她的腰,沈慕卿完全不能动弹。


但与这间屋子中的东西比起来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这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中全都是冷硬的军械。

各种军刀,枪械,甚至还有炸弹。

沈慕卿只觉自己的小命还真是大,整天睡在这些家伙的隔壁。

弗雷德看着她幽怨的小眼神,挑了挑眉,“喜欢?”

说着,便将沈慕卿抱了进去,把门也带上。

还没等沈慕卿回答,她只觉腿下一凉,自己已经被放在了一个冰冷的铁质架台上。

周围摆放的全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枪械。

蓦然回头,沈慕卿看着弗雷德的眼睛疯狂摇头,

“不......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放炸弹?!”

弗雷德哂笑一声,转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东西,缓缓开口,

“这间屋子里有严格的温度把控,不会有任何的差错。”顺着弗雷德的目光,沈慕卿在一旁的墙壁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两排按钮。

“这只是为了方便取用的一小部分而已,之后带你去看更多的。”

目光重新回到了身前女孩儿的身上。

可就在接触到沈慕卿的那一瞬间,沈慕卿从他的绿眸之中看到了一丝精光。

这么光芒她根本就不会认错,这是在弗雷德兴奋要大发兽性时才会产生的不加掩饰的眼神。

沈慕卿也不知道在这种房间里,自己哪里又把这男人的欲望挑逗了起来。

一阵无语。

但在弗雷德眼中,此刻的景色却是异常美好。

沈慕卿很白,落在纯黑色的架台之上是一种极致的碰撞。

对比鲜明,明明凶悍冷硬的枪械旁,正坐着一个娇娇软软的中国女孩儿。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弗雷德就这么直接压了下来。

让沈慕卿整个人都躺在了这黑色的架台之上,少女喘着气,只有一层布料的胸膛上下起伏。

脸颊佗红,前方弗雷德热烈的气息和身后冰冷的触感激的她开始轻颤。

杏眼中是迷迷糊糊,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媚态。

正待弗雷德要将炽热的吻落在沈慕卿纤细,洁白的脖子上时,门口处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还有巴赫提醒的声音。

“先生,响尾蛇长官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酬金的事宜。”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别墅中,巴赫也实在不好让弗雷德将他们晾在那儿,只好硬着头皮打断弗雷德和沈慕卿,出声说道。

“让他们等。”

弗雷德只这一句,便再度俯身,直接亲在了沈慕卿的肌肤之上,又是一阵剧烈的战栗。

沈慕卿抬手放在嘴唇边,想要拦截住这些不受自己控制,就已经从嘴角溢出的“嘤嘤”声。

这时巴赫的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沈慕卿软弱无力地推搡着在她身上点火的弗雷德,支支吾吾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快去,别让人家等。”

弗雷德却是满不在乎,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兀自做着自己的动作。

大手也开始不老实,从沈慕卿平坦的小腹向着下方摸去。

真的是不能再白日宣淫了!

沈慕卿只有呜咽地哭喊到,“我还疼,你昨天好用力啊,你还说要听从我的意见,是不是骗我的?!”

沈慕卿私处确实是有些疼,那种撕裂的感觉还在,只不过比早上的感觉要小了许多。

昨天可能是因为新环境的缘故,才导致弗雷德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兴奋,动作自然狂放,大了一些。


“先生。”助理一把将约瑟夫甩开,朝着弗雷德鞠躬。

请求他的下一步指示。

只见弗雷德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便拖着约瑟夫离开了这间包厢。

大门一关,整个空间中就只剩下沈慕卿和弗雷德两个人。

琴音没有间断,沈慕卿紧接着弹奏了一首她最喜欢的《Luv Letter》。

这是她父母在世之时,教她弹奏的第一首曲子。

琴声悲鸣,沈慕卿几近忘乎所以,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缓缓闭上。

连琉璃屏风那一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弗雷德依靠在屏风旁,手中已经重新倒上了一杯酒。

那双深幽的眼睛不知道蕴含着什么风暴。

只知道,此刻的他十分愉悦。

是一种狼王捕捉到了食物的喜悦。

一曲终,沈慕卿总算是回归到了现实。

美目缓缓张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却吓得她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张熟悉的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交缠在一起,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第二次见面,连弗雷德自己都有些唏嘘。

抬步朝着这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走去,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见面了,小姐。”

距离越来越近,沈慕卿完全不敢抬头,只得看着自己高跟鞋的鞋尖。

红酒的醇香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木质香将她团团包围。

此时得到沈慕卿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动物,完全无法逃脱。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大手缓缓将她的小脸抬起。

逼迫得沈慕卿不得不再次将目光落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除去了金丝眼镜后的他多了几分邪肆,沈慕卿直直对上了那双浅绿色的眸子,紧咬住下唇,让自己镇定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

见沈慕卿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弗雷德握着她脸颊的手当即一用力,那张丹唇便被迫打开。

沈慕卿惊呼出声,但说出的话全都支离破碎。

弗雷德将酒杯凑到了她的唇边,把里面的红酒通通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不要!咳.....”

沈慕卿拼命挣扎,但却始终无法挣脱开弗雷德的禁锢。

那双杏眼中蕴上了肉眼看见的湿意,红酒从嘴角流了出来。

发红的眼尾带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媚意。

弗雷德眸光闪烁,更加兴奋。

从昨天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兴奋。

明明给过她一次机会离开,这么快却又遇上。

弗雷德的脸微微凑近,灼热的气息喷洒而出。

“甜心,我给过你机会。”

话音落下,细碎的吻遍落在了沈慕卿的脸颊,将那些从她红唇中溢出的红酒尽数舔去。

那双大手也逐渐从她的脸颊处滑落至沈慕卿纤细的脖颈。

仿佛下一秒,这只带着白手套的大手轻而易举就会将她的脖颈拧断。

“先生.......”

沈慕卿浑身颤抖,酒渍浸湿了淡黄色的旗袍,如同盛开的花朵。

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落在弗雷德的眼中化作了更兴奋的诱因。

这个来自德国的魔鬼,已经彻底将这朵东方小花归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只见弗雷德忽然一笑,那张英俊的脸庞变得邪肆无比。

“甜心,不必紧张。”修长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脖颈处收回,抚摸在了红唇之上。

整个人却是直接坐在了钢琴面前,将沈慕卿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无法躲开,只有认命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见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香肩之上,温热的气息喷洒,

“再为我弹奏一曲,中国女孩儿。”话音落下,弗雷德完全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真的想要聆听沈慕卿的独奏。

旗袍极薄,紧贴着自己的身躯,这样近的距离让沈慕卿完全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体温。

如坐针毡!!!

沈慕卿咬牙,伸出了手,还是硬着头皮将手指落在了琴键之上。

还是那首《Luv Letter》.

“甜心,这听起来很悲伤,要怎么办才好?”一直闭目,安静的弗雷德突然开口,吓了沈慕卿一大跳。

那双杏眼突然又再度蕴起了热泪,像小猫轻吟一般,惹人怜爱

“先....先生,我不知道。”

话刚说完,那张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小嘴就被堵上。

红酒的味道顿时侵袭她整个大脑。

脸畔浮现出了醉人的佗红,迷蒙的双眼泛着朦胧的雾气,可怜又委屈。

弗雷德看着这双杏眼,浅绿色的瞳孔光芒闪烁,最后还是抬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甜心,别这么看我。”唇瓣脱离,视线被完全遮蔽。

在沈慕卿轻喘之时,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男人再度开口,“会很饿,很想进食。”

他.....他还想把她吃掉?!

慌不择路,回想起弗雷德嘴唇沾满红酒的一幕。

她瞬间便想起了吸食人血的吸血鬼。

似乎利牙戳破肌肤的感觉传来。

此时,沈慕卿脑中只有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双手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便将这个正肆意亲吻她的男人推开。

跟兔子一样,从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整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小门,逃了出去。

手中的温热消失,弗雷德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将迸射到嘴唇上的红酒舔进了嘴里。

第二次,就别想走了,甜心。

眼泪流淌在脸颊上,沈慕卿紧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朝着楼下跑去。

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巡视的科林。

“中国女孩儿,工作完了吗?你这是......”

科林本来准备高兴地冲沈慕卿打招呼,却突然看见跑近的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

忍不住取出包中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色的手帕就跟那男人的手套一般。

沈慕卿本来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科林先生,我的报酬呢?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我?”声音有些嘶声力竭。

但就算是这样,她娇软的嗓音也与一只正在嘶哑的小兽一般。

没有任何的震慑之感。


利益,高过了一切,甚至是这个康斯坦斯家族光鲜亮丽的小姐,露西妮。

“工厂”一词被沈慕卿精准捕捉,她抬头,惊恐地望向了弗雷德。

在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其它的表情,只有淡漠。

在德国这个重工业国家,许多的家族基本都靠着机械工厂支撑。

而弗雷德却是直接握住了康斯坦斯家族的命脉,这手段简直恐怖。

就是将康斯坦斯所有的人放在火上烤。

也难怪这男人带着露西妮和一众家族成员到庄园中来赔礼道歉。

沈慕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酸涩之感瞬间袭来,她身体一软,无力地倒回了弗雷德的怀抱。

怀里被填满,弗雷德并未急着回答康斯坦斯家族掌权人的话,而是凑到了沈慕卿的耳边,开口询问,

“还喜欢这个礼物吗?”

沈慕卿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巴赫受伤是因为她,现在眼前祸害别人整个家族的人也是她。

咬着后槽牙,沈慕卿眼睫并未睁开,就这么迫使着自己点头,

“很喜欢,先生。”

闻言,弗雷德这才满意一笑,朝着巴赫点了点头。

巴赫见状,立刻将那康斯坦斯家族的掌权人控住。

大手直接擒住他的双手,将手强势地压在背后。

就是这一个动作,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德国男人当即双膝跪地。

男人的哀嚎声响,他的年龄稍大,这突然的一跪,让他再也不能向年轻时那般将所有的一切咬碎吞进肚子里。

隔着这一段距离,沈慕卿依然能够清晰地听见膝盖骨头与坚硬的地板碰撞的声音。

身体越发止不住的颤抖,那双眼睛中血丝逐渐布满,失神地望着这已经无法控制的局面。

而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昨日她的一点小情绪。

一个家族的覆灭,全在弗雷德的掌间。

手臂一热,沈慕卿下意识地低头查看。

弗雷德的大手依然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如同吐着芯子的蛇,蜿蜒而下。

最后捏住了她纤细的又柔软的手腕。

略施力道,沈慕卿的小手便已经被他抬了起来。

修长的双手,在她的葱指之间穿梭,最后握住了食指,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康斯坦斯家族掌权人指去。

“弗雷德.凯斯!”

沈慕卿再也忍不住了,在这一瞬间怒吼出声。

声音有些嘶哑,但她本来软糯的腔调却是显得这样一句话毫无威慑力。

话音落下,沈慕卿只觉身后的男人蓦地一愣。

半晌后,肩头一沉,男人冷冽的气息贴近。

两人脸颊相贴,沈慕卿心头生寒,一阵后怕。

小脸吓得苍白,刚刚那一声被吼出后,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睫,弗雷德的吻却在这一刻随着她眼睫的关闭一齐落下。

唇瓣感知到她的颤抖,弗雷德兴奋地以为沈慕卿此时正和他一样高兴。

先前的一切,是摧毁康斯坦斯家族的权利。

而现在让他跪下,再用沈慕卿的手直指他。

这,是摧毁他的精神防线。

年过半载,享受老一辈留下的一切财产,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康斯坦斯家族掌权人却像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这个人的面前。

还要被他的女人指着鼻子羞辱。

肉眼可见的,康斯坦斯掌权人的脸被气得通红,敢怒不敢言,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只是工厂,还有他所有投资的产业。


小嫣已经被沈慕卿带进了房中,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沈慕卿才放手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裙子递到了小嫣的手里。

“卿姐,我没错,我真的没有勾引贝琳达太太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进来绑我。”

小嫣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着沈慕卿疯狂摇头。

极其渴望地想要得到别人的安慰,这些年数不清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

沈慕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她。

藕臂轻轻合拢,小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脊背。

直到小嫣的啜泣减小,这才微微松开。

杏眼中满是坚定,“你一点也没错,你放心,他会受到惩罚的,以后我们再也不去上班了。”

看着走进浴室换衣服的小嫣,沈慕卿顿感无力。

抬头,看着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思索了片刻后,还是拿定了主意。

抬手,将放在床边的一万欧元拿在了手里。

她现在跟弗雷德先生在一起生活,而小嫣举目无亲,还在上着大学。

仿佛被当头打了一记闷棍,她现在的心情简直不能用言语去表达。

要是钱都给了小嫣,那她简直一点后路都没有,只能依附着弗雷德先生。

良久过后,浴室的门被打开,小嫣双眼红红,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缓慢,似乎还心有余悸。

等坐到沈慕卿身边时,一只沾了不少血迹的小手伸了过来。

在手里还拿着一沓钱,厚厚的钞票是小嫣从来都没亲眼见过的。

头颅猛地一抬,焦急地看着正安稳坐在她身旁的沈慕卿。

“卿姐,这些钱你哪儿来的?!”

声音充满震惊,一把抓住了沈慕卿的手腕。

而对面的美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多想,我在关闭店铺后谋得了一份钢琴手的工作,老板对我很是爽快,第一个月先给了我一万欧。”

谁知小嫣却仍然不肯罢休,接着沈慕卿的话又开始发问,“哪个地方?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卿姐你不要骗我。”

小嫣话里全是担忧,她早就把沈慕卿当做了她的亲姐姐。

一向娴静,喜欢安静的沈慕卿怎么可能突然就得到了工作。

沈慕卿眸光闪烁,似乎不想再继续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伸手将那一万欧元全都塞进了小嫣的手里。

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放松,“你呀,就别担心这个啦,反正我不会有事,这些钱应该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

着急着躲开小嫣还有些疑惑的眼神,沈慕卿赶紧站起了身,手机紧握在手里没有松手。

端起放在柜子上的水壶,冲她笑,“我去烧壶水,你坐会儿。”

说完,便抬步朝着那一方狭窄到不行的厨房走去。

偷偷拿出电话,打给了在楼下守着的巴赫。

她的声音极柔,这时候又因为故意放低,借着水流出的声音,在里面的小嫣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处的动静。

眼里带着恳求,手攥紧放在了胸口处,朝着手机里说道,

“巴赫先生,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天色渐渐灰暗,不出所料,楼上又开始发出了女人与男人争吵的声音。

说实在的,才几天没有听见,沈慕卿还有些怀念。

两个少女同时转头,刚好对上了视线,在这局促的目光中,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么久了,每天夜晚的苏迪雅太太依然中气十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沈慕卿突然一窒,不动声色地冲着她笑,“小嫣,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学校了。”

跟沈慕卿待了一下午,什么事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被提醒后,小嫣突然满脸难色,吓得跳了起来,“糟了!我的论文还没写,苏珊教授会杀了我的!卿姐,我先走了。”

少女风风火火,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想要往楼下跑,还没打开门,手就被沈慕卿一把抓住了。

回头一看,沈慕卿正漾着微笑,温热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一起下去吧,我让我同事送你回去。”

“同事?”小嫣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送她和沈慕卿到这里的外国男人。

刚刚哭得太伤心,她一直都窝在沈慕卿的怀里,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其它的事情。

将屋内的灯光,电器关好,沈慕卿便带着还有些发愣的小嫣朝着楼下走去。

那原本低调奢华的卡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辆极其普通的德国牌汽车。

朝着巴赫点了点头,沈慕卿便打开了车门,“小嫣,快来吧。”

将她送上车后,小嫣却将车窗摇了下来,趴在车窗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沈慕卿,“卿姐,我们下次啥时候才能再见面啊?”

现在沈慕卿有了工作,那所能自由支配的时间便变得更少了。

她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沈慕卿摇了摇头,红唇弯起,抬手摸了摸她趴在车窗上的脑袋,“最近我很忙,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好吧。”小嫣虽有些丧气,但还是点了点头,手伸进衣服包包里紧紧攥着沈慕卿给她的一万欧元。

车窗被关上,那辆小汽车也缓缓驶离。

紧接着,又是车轮碾磨这片水泥路的声音响起。

沈慕卿抬头,朝着灯光射来的方向看去。

那辆卡宴从街角的转弯处开了过来,稳稳地停落在沈慕卿的面前。

车门被打开,她坐了上去,发现司机是一个她没怎么见过的新面孔。

没多问,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她简直疲惫到了极点。

刚一落座,车里全是弗雷德身上的木质香味。

在这样的环境中,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她的整个意识随之消失。

人就这么靠在车窗睡着了。

两只小手交叉着握在身前,已经凝固的鲜血染得白皙的手臂有些骇人。

睡梦中的沈慕卿只觉得一阵凉风灌入,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一轻。

行进之间,长睫轻颤,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发现自己正安安静静地被弗雷德抱着走回别墅。

就算没有抓住他的手,也能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


弗雷德这这一手笔显然是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大动干戈的出气和小心翼翼地守护无一不提示着众人。

这个女人在他弗雷德.凯斯的心里不一般。

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眼前这个正埋头苦吃的少女却是什么都不明白。

庄园里的厨师手艺格外好,也怪不得每一次沈慕卿都吃的津津有味。

“我可以回去一趟吗?”

以往弗雷德在饭桌上只是吃饭,现在还多了一项兴趣,就是看沈慕卿吃饭。

绿眸含笑,却突然看见埋头的少女抬头,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又要去哪儿?

弗雷德眉头一皱,还没开口,沈慕卿便先发制人,直接解释道,

“我租的房子已经到期了,想去把东西拿走。”

一想起那些放置在简陋屋子里的旗袍,沈慕卿就一阵心疼。

这些东西本来该被展示在橱窗里,展览上,如今却跟着她一起跌落尘埃。

一抹怅然浮上她的心头,那小眼神也多了一些怅惘。

刚刚想要拒绝的弗雷德此刻却突然一梗,原本打算说出的话一窒。

见弗雷德不说话,沈慕卿张着一双水瞳。

期待地看着他,撒娇似地喊道,“就拿了东西就走,我好多旗袍都在那里,一秒钟也不多呆。”

似乎是害怕弗雷德不答应,沈慕卿小手抓着那双筷子,软软地喊他,“好不好呀?”

要命。

弗雷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这才淡淡点头,

“可以,让巴赫陪同。”

这一次沈慕卿学乖了,当即点了点头,“好呀好呀,你好好工作,不用管我。”

语气里的那一点小雀跃藏不住,目光也开始有神了起来。

不仅仅是旗袍,包括她从中国带来的布料,丝线。

如今中国风大肆兴起,其中旗袍的优雅,高贵格外受国外友人的喜欢。

她说不定还能重操旧业。

现在没了租房的压力,沈慕卿只需要思考的是重新开店的基金。

越想越兴奋,那双杏眼里笑意盈盈,充满了生机。

不同于在弗雷德面前的乖顺,恐惧。

这个神态格外生动,看得弗雷德也不由自主地掠上了一抹浅笑。

似乎这样,也不错。

得到弗雷德准信的沈慕卿心情变得异常好,早上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被她放在了脑后。

少女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没有顾虑,只因为眼前的事情而开心。

在弗雷德出门离开之时,她还奖励似地踮脚,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最后,还是在他幽深的目光之下,红了一张脸,害羞地低下了头。

终于将这个男人送走,沈慕卿立刻坐上了巴赫停放在庄园中的车上。

坐在后排,沈慕卿才有机会开口询问,“巴赫先生,你的伤......如何了?”

再询问原因就太过矫情了,如今沈慕卿能做到的只有关怀。

而巴赫却是淡淡一笑,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多谢小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脸上的淤青可以用毛巾热敷,嘴角的伤口一定不要去碰,等结痂脱漏之后.......”

沈慕卿叽里咕噜,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关心的话。

巴赫浅笑,点头,似乎真的将沈慕卿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

这模样落在沈慕卿的眼里却越来越让她愧疚。

话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竟然没了声音。

“小姐?”

巴赫开口,疑惑地唤了她一声。

唤来的只有沈慕卿沉重的叹息,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三个字,


莉迪亚脸上的皱纹随着她夸张,狂妄的表情挤在了一起。

连一个管家都能如此狂妄,这就是弗雷德家族。

巴赫大手紧紧捏住那把手枪,青筋暴起,但始终无法扣动扳机。

这个人,他杀不得。

不仅是他,就是连弗雷德.凯斯在这里也无法轻易取她性命。

这是死去的老族长的命令,是弗雷德家族唯一支持弗雷德.凯斯的人所下达的命令。

莉迪亚在他父亲还在管理弗雷德家族之时,就已经对其推心置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讨厌极了家主第一个儿子。

弗雷德.凯斯。

一开始是若有若无的审视,到了后来,弗雷德长大,家主去世时是毫无遮拦的厌恶。

弗雷德眼界不在此,自然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毫不关心,但仍然遵守着他对父亲的承诺。

然而这该死的女人却一直帮着二少爷,那条毒蛇弗雷德.尼克,想要将弗雷德.凯斯从家主之位上拉下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弗雷德.凯斯无甚多言,直接将弗雷德.尼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赶出了家族。

而这女人也在弗雷德.尼克离开之后,也消失在了弗雷德家族里。

直到今日,巴赫才终于重新见到了这如同蛇蝎一般的女人。

巴赫冷哼一声,眼中全是杀意,可僵持了一会儿,他便使劲将那把枪收了回来。

莉迪亚满意一笑,抬手将落下的银白发丝拨弄到耳后,不在意地道,

“没想到这么久了,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族长这个位置,现在定下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早了。”脚步轻动,连带着那厚重的裙摆也跟着她的步伐一起摇曳。

在巴赫淬着寒光的眼神之下,莉迪亚抬头。

如毒蛇一般迫人,直接对上了巴赫的目光,然后弯唇,

“尼克少爷会卷土重来,只有他坐上那个位置时,整个弗雷德家族才能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族长。”

一个什么也没有的老妇人,却在面对一个比她高大,健硕的男子时还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之后的沈慕卿每每想起次,都只是摇头浅笑,

“真是,反了天了呢。”

此刻剑拔弩张,还没等巴赫出声警告,一道冷冽的男声就已经从身旁的街道响起。

“五年时光,被赶出家门的野狗居然还觊觎着这块我扔在地上的骨头,果然和她那下贱的母亲一样低贱。”

莉迪亚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逐渐开始泛起涟漪。

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龟裂,侧头,掠过了巴赫,直直望向了那从车中出来的矜贵男人。

字字句句直接打在了她的心上。

只有弗雷德.凯斯能够一举看穿她的心,然后刺穿那一处柔软之地。

“家主。”

巴赫开口,朝着弗雷德恭敬地鞠躬。

这一次,他不再喊他先生,而是家主。

弗雷德淡淡颔首,西裤包裹着健硕的腿一步一步走进。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息是任何人都偷不走的。

莉迪亚强迫自己镇定,但当自己真正对上这个男人高贵的绿瞳之时,还是下意识地开始腿部发抖。

每每到这时,她心中的狠意上涌,只怪在他还未长成之时自己不能将他掐死。

“少爷慎言,在地下的家主还尸骨未寒。”

弗雷德嗤笑了一声,却不愿意与这女人多说几句,轻轻抬手。

跟在那辆豪车之后的一辆大型军车之上便瞬间走下几个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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