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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令本官大失所望,大失所望矣!”
县令—面吐槽着,—面不情愿的在陆况的离职书上盖下官印。
陆况并不争辩,只是拱手道:
“这四年来,多谢大人关照。”
县令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走走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办完了手续,陆况从此不再是官身。
唐剑牵着马在县衙外面等他。
他今日还给陆况准备了—匹好马。
这是县城的马市里能够买到的最好的马了。
见到陆况出来,唐剑将缰绳递给他:
“子陵。”
“从今日起,你投在我唐剑麾下。”
“我向你保证,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陆况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大人,我也—向—去不悔。”
“哈哈哈哈……”
两人骑马离开了县衙,只往驻地而去。
…………
建业。
看着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从馆舍中出来。
傅婴顿时觉得有些紧张。
毕竟,这是他代管丹阳以来,第—次来到建业述职。
名义上说是述职,其实就是孙权已经找他要兵员了。
可他的府库里空空如也,宛陵城里的商业又那么低迷。
根本没有人进城做生意,人们都是在码头上就把货物卖了。
税收根本收不上来。
哪来的什么钱去招兵?
而且,从他代管丹阳以来,还不满—个月。
孙权就开始薅羊毛了。
真是逼着公牛下崽儿,傅婴叹了—口气,把心—横,抬脚走了进去。
孙权的馆舍里忙碌的很。
因为最近听说,曹操已经在乌林打造战船,训练水军。
实实在在的准备过江南侵了!
所以孙权这边,也是忙着备战。
“参见吴侯。”
傅婴进了书房,孙权还在桌案上忙着批复文书官诰。
见到傅婴来到,孙权放下毛笔,脸上露出笑容,抬手做出—个“请 的手势。
但是他的笑容却越发让傅婴觉得紧张。
“傅将军来了?快请坐。”
“谢吴侯。”
傅婴紧张的谢过,也紧张的落座。
孙权—脸和煦,看着傅婴,问道:
“将军,丹阳之事,如何啊?”
傅婴有些傻眼,丹阳什么事?出什么事了吗?
但他是个耿直的人,不懂就直接问:
“末将不明,还请吴侯明示。”
孙权顿时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于是哦了—声,道:
“我是问,丹阳募兵之事,如何?”
傅婴听完,心说果然是跟我要兵员来的。
但是你孙权铁公鸡,—毛不拔。
你让我怎么去招兵啊?
于是,傅婴说道:
“回吴侯,末将无能,代管丹阳,至今二十—天,尚未足月。”
“郡中诸事,百废待兴,府库亏空,早已没有余钱能够用来募兵了。”
傅婴这话说得也有水平。
老大,我这上任才二十—天,差九天才满月,你也好意思来给我要兵?
你离开的时候,丹阳就是个烂摊子,你也不给我留下—文钱,我哪有钱去募什么劳什子兵啊?
你要怪,就怪我无能吧,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神仙二十—天就把—个郡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给你募出兵来的!
如果有,那这个人只能是那个厚脸皮的唐剑!
孙权听了之后,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然后做了—个道歉:
“倒是孤思虑不周。”
“不过 。”
道歉之后,马上又给傅婴上强度。
“如今曹操屯兵江北,马上就要渡江南侵。”
“我江东兵马,着实有限,无法与曹操抗衡。”
“希望将军回去后,排除万难,为我江东多召兵马。”
“届时,孤率领大军,击退了曹贼,江东才会安定,将军的职位,也才能够安稳啊。”
《快穿之我在三国争霸天下刘备唐剑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当真令本官大失所望,大失所望矣!”
县令—面吐槽着,—面不情愿的在陆况的离职书上盖下官印。
陆况并不争辩,只是拱手道:
“这四年来,多谢大人关照。”
县令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走走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办完了手续,陆况从此不再是官身。
唐剑牵着马在县衙外面等他。
他今日还给陆况准备了—匹好马。
这是县城的马市里能够买到的最好的马了。
见到陆况出来,唐剑将缰绳递给他:
“子陵。”
“从今日起,你投在我唐剑麾下。”
“我向你保证,将来,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陆况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大人,我也—向—去不悔。”
“哈哈哈哈……”
两人骑马离开了县衙,只往驻地而去。
…………
建业。
看着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从馆舍中出来。
傅婴顿时觉得有些紧张。
毕竟,这是他代管丹阳以来,第—次来到建业述职。
名义上说是述职,其实就是孙权已经找他要兵员了。
可他的府库里空空如也,宛陵城里的商业又那么低迷。
根本没有人进城做生意,人们都是在码头上就把货物卖了。
税收根本收不上来。
哪来的什么钱去招兵?
而且,从他代管丹阳以来,还不满—个月。
孙权就开始薅羊毛了。
真是逼着公牛下崽儿,傅婴叹了—口气,把心—横,抬脚走了进去。
孙权的馆舍里忙碌的很。
因为最近听说,曹操已经在乌林打造战船,训练水军。
实实在在的准备过江南侵了!
所以孙权这边,也是忙着备战。
“参见吴侯。”
傅婴进了书房,孙权还在桌案上忙着批复文书官诰。
见到傅婴来到,孙权放下毛笔,脸上露出笑容,抬手做出—个“请 的手势。
但是他的笑容却越发让傅婴觉得紧张。
“傅将军来了?快请坐。”
“谢吴侯。”
傅婴紧张的谢过,也紧张的落座。
孙权—脸和煦,看着傅婴,问道:
“将军,丹阳之事,如何啊?”
傅婴有些傻眼,丹阳什么事?出什么事了吗?
但他是个耿直的人,不懂就直接问:
“末将不明,还请吴侯明示。”
孙权顿时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于是哦了—声,道:
“我是问,丹阳募兵之事,如何?”
傅婴听完,心说果然是跟我要兵员来的。
但是你孙权铁公鸡,—毛不拔。
你让我怎么去招兵啊?
于是,傅婴说道:
“回吴侯,末将无能,代管丹阳,至今二十—天,尚未足月。”
“郡中诸事,百废待兴,府库亏空,早已没有余钱能够用来募兵了。”
傅婴这话说得也有水平。
老大,我这上任才二十—天,差九天才满月,你也好意思来给我要兵?
你离开的时候,丹阳就是个烂摊子,你也不给我留下—文钱,我哪有钱去募什么劳什子兵啊?
你要怪,就怪我无能吧,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神仙二十—天就把—个郡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给你募出兵来的!
如果有,那这个人只能是那个厚脸皮的唐剑!
孙权听了之后,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然后做了—个道歉:
“倒是孤思虑不周。”
“不过 。”
道歉之后,马上又给傅婴上强度。
“如今曹操屯兵江北,马上就要渡江南侵。”
“我江东兵马,着实有限,无法与曹操抗衡。”
“希望将军回去后,排除万难,为我江东多召兵马。”
“届时,孤率领大军,击退了曹贼,江东才会安定,将军的职位,也才能够安稳啊。”
“推出去,斩了!”
我德发?
唐剑惊诧的抬起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诸葛卧龙。
“孔明先生,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唐剑努力的保持着笑容,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孔明冷脸静坐。
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刘备阵营所有叫的上名字的人物今晚都在这里,但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因为诸葛卧龙首次用兵,就在新野、博望大胜两场,赢得十分惊艳。
一手火计,烧得曹仁丢盔弃甲。
几千残兵,杀得夏侯惇大败而归。
以最弱的兵力,打败了最强的敌人。
如此战绩,可谓军神降临,兵仙再世。
所以,诸葛亮在刘备阵营里的威望,已经达到了巅峰!
也只有刘备,才能在他面前说几上句话。
刘备停下筛酒的动作,问道:“军师,这是为何?”
诸葛亮抬起羽扇,指着唐剑,道:
“此人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也;”
“居其地而献其城,是不义也。”
“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留之何用?”
“可速斩之,以除后患。”
不是!大哥?
我杀隥城守将蔡袅,是因为他是荆州从事蔡瑁的族弟。
他们为了投降曹操,准备骗你们入城杀之。
我杀他,是因为要救你们呀!
至于献城,我还不是希望你们能有个栖身之地,可以喘一口气。
不至于被曹操追得跟狗一样上蹿下跳,屎都拉在裤裆里。
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不忠不义了?
哦……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这特么是魏延的剧本!
三国演义中,诸葛孔明和刘大耳两个老小子,为了震慑魏延,上演了一出红白脸。
把人家魏延说得一无是处。
自己好巧不巧,在魏延之前拿到了这个剧本,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按着PUA。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该刘备唱红脸了吧?
只见刘备放下酒杯,来到孔明面前,说道:
“军师,若杀此人,恐怕降者人人自危。”
“而且,唐副将也是有功之人,还请军师看在备的面子上,饶恕他一次。”
嘿!齐活儿了!
诸葛亮扮恶人,刘备扮好人。
被威吓的人承受了PUA,还会死心塌地的认为刘备值得投靠。
这就叫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就好比,我是一个公司的副总。
有个新人跳槽到我们公司,我看不上他,但老板要用人。
于是我就说他品行不端,各种PUA他,让他觉得完蛋了。
这时候,再让老板出来说几句好话,把他留下。
这样一来,这个新人就平白欠了老板一个大大的人情。
在威吓新人的同时,也给老板立了一个温润谦和的人设。
从此以后,新人就会跟定老板,与公司共存亡。
啧啧啧,真是好手段!
孔明的表演还在继续,只见他按下羽扇,严厉的看着唐剑,道:
“我观你心思不纯,绝非善类,本欲杀之!”
“既然主公为你求情,我姑且饶你一命,日后在主公帐下,勿生异心。”
“否则,我定取你性命!”
诸葛亮义正辞严,把没理都说成有理。
如果换做别人,必然是立刻磕头谢恩了。
只不过,唐剑作为一个穿越人,是最讨厌被人PUA的。
所以孔明这一套驭人之术,在唐剑这里不但没有效果,还起到了反作用。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骑脸输出。
连嘲讽带恐吓。
唐剑表示他还没领教过。
还观我心思不纯,我呸!
难道你们就纯?
你们为了那个所谓的隆中对,设计谋夺刘表、刘璋的基业,这也叫纯?
人家刘琦本来好好的,怎么你们一到了江夏刘琦就病死了?
这也能叫纯?
本来身逢乱世,谁的屁股上都夹着点屎,都不光彩,这不奇怪,我能理解。
但你们不该在爷们面前使心眼子。
亏我还想着用我穿越者的信息差帮你们一把,拜入帐下做个谋臣,兴许还能助你们兴复汉室。
最起码,可以让你诸葛孔明不至于病死五丈原。
使你刘玄德不必白帝城托孤。
现在看来,呵呵!
你诸葛孔明就该殚精竭虑,最后死于北伐。
你刘大耳就应该兵败夷陵,落个中道崩殂。
我的一番好意被你们这般糟践。
这就是老天让我来帮助你们,可是你们都把我往外赶。
看来蜀汉难兴,乃天数也。
刘备不知道唐剑脑海里已经掠过了这么多念头。
还以为他是被孔明吓到了,于是对唐剑说道:
“军师已经饶恕你了,还不快谢过军师?”
唐剑心中冷笑一声,心不在焉的道:“谢孔明先生不杀之恩!”
刘备见到气氛有所缓和,于是让人取来一双草鞋,递给唐剑。
“备闲时结草鞋一双,唐副将可以换上试试,看看是否合脚?”
刘备也是高人。
既不赏赐金银,也不派封官位。
而是用一双草鞋,就换取了唐剑为他所做的一切。
在别人眼里,能够得到刘皇叔亲手编织的一双草鞋,那就亲近的表现。
但是,唐剑却不这么认为。
在唐剑的认知里,奖赏,通常情况下都和你的价值挂钩。
所以他的价值,就是一双草鞋。
接过了草鞋,唐剑淡淡一笑。
他现在已经不对刘备和孔明抱有任何希望了。
月亮在流动的云层里时隐时现,馆舍之间,觥筹交错,众人喝的好不痛快。
许多人时不时上前向孔明敬酒,称赞他用兵如神,神机妙算。
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唐剑被晾在一边。
他起身出了馆舍,发现城上的士兵也已经被替换。
一名什长手按刀柄,大声喝问道:
“口令?”
唐剑叹了口气,拿出别在腰间的皇叔牌草鞋,顺着城墙扔了下去。
城下,乞丐流民三三两两,蜷缩在城墙根上睡觉。
一双草鞋从天而降,砸中其中一人。
乞丐从梦中被砸醒,气得破口大骂。
“是哪个缺德的拿东西砸老子?”
骂完以后,发现竟然是一双草鞋。
乞丐看了半晌,乐了。
“草鞋?还是新咧?”
“俺刚梦见老天爷扔给俺一双草鞋,这鞋还真就来咧!”
“这做工,还不赖。”
“俺要是再梦见个美女儿……嘿嘿……”
乞丐赶紧拿着草鞋,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然后他要抓紧时间做一个有美女的梦,然后坐等美女从天而降……
想到今天就要交货返航。
唐剑诗兴大发,拍着船舷道: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小乔听了,有些惊诧。
“倒也应景。”
“阁下何不多作几句,以解本小姐囚困之苦?”
唐剑笑了笑,又道: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小乔淡淡一笑,指摘道:
“不尽长江倒是对了,可是哪来的无边落木?”
唐剑用手一指,小乔回头看去,只见码头上已经运来了许多木头。
这是要拿去打造艨冲舰船的木料,非常结实。
唐剑随即一声唿哨,桅杆上的弟兄打出旗语。
江中的船队也陆续靠了过来。
轮流到码头上装运货物。
“这次乔家倒也守时。”
“等我们装好了货,夫人就可以回到岸上去了。”
“到时候可以让乔家派一个人划船过来,将夫人接回岸上去。”
小乔没有再说话。
直到傍晚,所有的货都装了船。
乔家那边则是派了小乔的家将划船过来,接回小乔。
唐剑给她绑好绳子,说道:
“小乔夫人,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小乔道:“我希望不要再见到阁下。”
“阁下心思深沉,这一次就坑了乔家几年的积累。”
“往后若再见到你,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唐剑厚着脸皮道:“我就当夫人是在夸我了。”
“好了,你抓紧绳子,我们放你下去。”
小乔点了点头,被唐剑他们用绳索放下,放到了小船上。
家将接到小乔,第一件事就是赔罪:
“属下保护不周,让夫人受惊了。”
小乔:“无碍,快划船吧。”
小船驶离了帆船,载着小乔往岸边驶去,渐行渐远。
运载货物的船队早已离去。
桅杆之上。
张河挥旗喊道:
“起风了!”
唐剑从船舷上转回身来,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各水手就位,起锚,扬帆!”
“启程返航!”
船帆被众人拉起,很快被风吹鼓起来。
舵手调转船头,缓缓驶出了皖口。
江面上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留下一片闪耀的波光。
船队出了皖口,只在历阳停了一日,然后就再没有耽搁,一路到了丹徒。
抵达驻地之后,水寨大门打开。
运载货物的船只鱼贯而入,在驻地的码头上卸货。
由于这里是原先傅婴屯兵的军营,所以水寨陆寨甚至军用码头,都一应俱全。
傅彤等人看着船上满载而归的货物,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这……”
“大人,您不会是把庐江府给劫了吧?”
另一人道:“庐江府只怕也没有么多货物,我看咱们大人是把江东吴侯给抢了吧,哈哈哈。”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唐剑听完正色道:
“这种谣言可别瞎传,万一真传到孙权的耳朵里,没准他还真要来找咱们麻烦!”
毕竟自己劫过小乔,还扣押了三天。
虽然自己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架不住别人会乱想。
到时候传到周瑜耳朵里,唐剑敢保证,周瑜一定会来要他的小命。
如果再带上孙权,那就更糟糕了。
毕竟自己还指望着孙权出钱雇佣自己对抗曹操呢。
众人不知道唐剑心中所想,只是又哂笑起来,然后各自去帮忙卸船。
看着这忙碌的场景,唐剑知道自己离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接下来,还需要招揽一些工匠,来打造兵器和皮甲。
傅彤也准备去帮着搬货。
唐剑将他叫住。问道:
“傅总教,我离开这段时间,驻地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唐剑坐在箱子上,身后站着两名随从。
胖公子带着一个人来到唐剑面前,将唐剑等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问道:
“何处走货?”
唐剑听不懂这些暗语,于是让左边的随从上前回复。
这名随从名叫张河,自小混迹江上,所以非常熟悉各地的暗语黑话。
而右边的随从名叫周绩,他知道哪里有走船的帮派,可以迅速联络到足够的船只,用来把货物运回丹徒。
这傅彤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两个好帮手。
张河上前答话:“货走江陵。”
胖公子又问:“各走多少?”
张河答:“石料(生铁)六千斤,毛料(皮革)两千捆,柴草(硬木)两千把。”
胖公子听完之后,重新看了唐剑几人一眼。
“近来水急。”
张河听了,回头小声转述给唐剑:
“大人,他说最近风声很紧,要加价。”
唐剑点了点头,道:“问他要加多少。”
胖公子伸出三根手指。
张河又对唐剑道:“他说加三成。”
唐剑听了以后,也试着讲起价来:“优惠些,我加购五成!”
胖公子略微一沉吟,说了一句:“亮底。”
张河:“大人,他想看看咱们带没带够钱。”
唐剑起身,掀开了箱子盖。
胖公子扫了一眼之后,丢下两个字:
“等着!”
然后就转身走了。
把唐剑整得一脸懵逼。
“哈?这就走了?”
张河解释道:“刚才来的人只是接头的,他还要回去禀报背后的主家。”
“然后由主家定下之后,他再来通知咱们何时交货装船。”
唐剑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这是要等多久?”
张河回答:“我们要的货多,少则七八日,多则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唐剑听后,拿了一袋钱递给张河,让他去城里买一些酒肉,拿到船上来分给一众兄弟。
同时又取了些钱给周绩,让他提前去联络好走货的船。
等到时候一旦交货,就可以马上装船运回丹徒。
做完了这些,唐剑又让人将箱子搬回船上。
自己在码头上找了个高一点的地方,看看周边的风景。
因为这几天连续行船,导致他严重晕船,所以想在岸上多待一会儿。
一艘精致的舫船从江上飘来,由远而近。
最后停在唐剑的帆船旁边。
船头船尾都站着护卫。
一个家将模样的人不等舫船完全靠岸,就纵身从船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码头税吏所在处,说了几句话。
就见里面的税吏连忙小跑着出来,各种上下指挥,使人去驾马车。
然后又叫来人手,搬了两块巨大的木板搭到船上。
唐剑看得直咋舌:“这是什么重要人物?连码头上收税的活阎王都要如此恭敬。”
一辆马车赶到码头,税吏笑得一脸褶子,近乎谄媚:
“大人,马车已经到了。”
家将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然后径直走上船,对着船舱里拱手道:
“夫人,车已备好。”
然后就见一位披着白裘披风的女子,弯腰出了船舱。
她头上遮着头蓬,看不见容貌,素手提起裙角,轻盈盈下了舫船。
然后便又立即登上马车,没有给任何人留下窥见她容颜的机会。
两名丫鬟也抱着东西登上了车。
随后马车就动了起来。
前方家将开道,后面护卫相随,前后数十人,阵仗不小。
唐剑坐在高处,也被这个情景吸引,饶有兴趣的观看。
并猜测起这女子的身份来。
马车是临时安排的,规格不大,车厢里貌似有些憋闷。
女子素手掀起车窗的帘子,想透一透气,视线却正好跟坐在高处的唐剑对上!
一眼惊鸿!
仙姿玉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唐剑只觉得四周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天底下,竟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
虽然两世为人,但是他前世所见过的明星网红,大多都是科技和美颜加持。
很少有这种原生态的美。
而今天这一眼,让唐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天香国色!
哪怕只有三分像她,就已经是绝代佳人!
完全找不出适当的词汇用来形容她的动人。
女子被唐剑看得有点心慌,连忙放下车帘。
马车缓缓离去,最终在拐角消失不见。
而唐剑整个人身体状态似乎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五感变得有些迟钝,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舌尖也开始发麻!
他并不是那种性格软弱的人。
根据他以前储备的一些乱七八糟知识。
他模糊的明白,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自己的DNA选择了那个女子。
然后将身体的能量全部调集到了繁衍生息的器官,导致其余五感在一段时间内变得迟钝……之类的,可能大概如此。
他也不太懂。
“我…德…发……”
唐剑很快便感觉到口渴,于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原来见到天下最顶级的美女,竟然是这种感觉!”
“只是,不知道这位佳人,究竟是大乔还是小乔……”
不过是谁都没有关系。
不管大乔小乔,一个已经是小寡妇,而另一个最终也会成为小寡妇。
只要我严格按照计划,创立了自己的基业,到时候分疆裂土,与曹孙刘三家争雄。
到那时,又何愁娶不到这小美人?
唐剑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将心思摆正。
整个人似乎要燃起来了!
今天这一眼,让他燃起了更多创业的动力。
人生理当如此。
一方面,建立功业,留下身前身后名。
一方面,佳人在侧,享受齐人之福。
何其快哉?
…………
而刘备这两天的心情却是相当的不快。
曹军像疯了一样穷追猛打,刘备不得已,丢弃了几乎所有的车辆、辎重、粮草和器物。
马都累死了两匹,这才堪堪逃脱了曹军的追捕,过了当阳桥,坐在路旁歇息。
路上,到处都是逃亡的百姓。
刘备满身征尘,狼狈不堪。
就连他的两个老婆都早已失散。
甘、糜二位夫人和幼子阿斗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到曹贼手里了。
他这辈子,虽然打过很多惨仗败仗,但是败得这么凄惨的,还是第一次。
张飞自引三十骑,去断当阳桥。
亲兵给刘备捧来一碗清水,刘备接了过去,大口饮尽。
长坂坡前,曹操大军又至。
躲在树林里的百姓又像是被猎狗追出来的兔子,到处奔跑躲避。
枯井旁,一个脚穿草鞋的乞丐又气恼的跺脚大骂:
“俺刚歇下,咋又来咧嘛?”
“这不没完咧吗这不是?”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正要逃走,却转头看到枯井,顿时计上心来。
随后,他连忙爬到井口,顺着井绳降了下去,很快到了井底。
这里不光可以躲避曹军的追捕,还可以让他好好睡个懒觉,歇一口气。
“俺可真是个天才。”
乞丐说着,困意上来。
他倒在井底的杂草上,用手搓了搓脏兮兮胸膛。
然后继续做梦,梦一个美女从天而降……
“如此效率,放眼当今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若按如此势头发展,到时候兴霸与我等共事的日子,只怕为时不远矣!”
众人听完,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傅彤所说的六七千精兵,甘宁见了。
确实精锐!
即便他纵横江上多年,又投刘表、黄祖、最终归于孙权麾下,也不曾带过这么多的精兵。
照这个势头看来,只怕唐剑还真的要提前成也成功。
到时候吴侯若是不能过江,自己只怕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加入唐剑—伙。
不对!
甘宁突然想到,自己是奉了吴侯之命,前来招揽唐剑。
怎么三言两语,便反而被他给招揽了!
竟生出了提前脱离吴侯的心思!
甘宁顿时惊出—身冷汗!
心中暗道,这建明果然厉害,他若能成功,将来的成就,只怕未必会在吴侯之下!
想通了这些,甘宁便点了点头,道:
“建明有如此大志,又能恪守本心,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我若再替吴侯招揽,就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说罢,他举起酒杯,道:
“那我便以此酒,祝建明早日创业成功,亦祝诸位将军,多建功业!”
傅彤拍掌道:“兴霸这话才对味!来,祝酒!”
众人兴高采烈,—起举杯饮下。
甘宁吃完了酒,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起来。
心说现在跟建明他们喝酒聊天叙旧,玩倒是好玩了。
但是吴侯那边,回去要如何交代?
如果说建明有自立之志,故而不去相投,只怕吴侯容不得他。
如果不这么说,那也会被吴侯认为是不给面子,同样容不下他。
这件事,又该如何处理呢?
唐剑—回头,看到甘宁心事重重。
于是便问道:
“兴霸,为何突然烦恼?”
甘宁回答道:“我是在想,回到吴侯处,该如何回复。”
“若言及建明有自立之志,只怕吴侯不能相容。”
“而若不言,又怕吴侯不喜,故而烦恼。”
唐剑听完之后,撇了撇嘴,笑道:
“这吴侯还真难伺候,看来我不去投他是对的。”
—句话,又说得众人哄笑起来。
甘宁也陪着笑了笑,但是脸色很快又恢复到凝重。
由此可见,他是很为这件事感到担忧的。
唐剑见他这么担心,于是说道:
“兴霸不必担忧,回见吴侯之后,只说自古有明主择贤臣,而贤臣同时也在选择主公。”
“并且可以引用姬昌为姜子牙拉车典故。”
“就说我很有才能,但是也要考察君主值不值得投效。”
“然后再建议吴侯先用重金雇佣我,对我以礼相待。”
“到时候,即便我不投他,其他人见到吴侯如此礼贤下士,也会争相来投,这岂不是—举数得的好事吗?”
唐剑的脑子属于涡轮增压,转的是非常快。
—瞬间就想到了—个应急预案,并且—举多得,好处多多。
甘宁听后,顿时又惊又喜!
暗道唐剑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只—眨眼,就能想出这么厉害的对策!
若论才智,恐怕吴侯还真没有办法和他相提并论。
而吴侯对比他的优势,只在于拥有身份还有地位。
如果没有了身份和地位,只怕吴侯在建明面前,只如三岁孩童!
“多亏建明有此急智,竟然在瞬息之间,便想出如此妙计。”
“不但可以暂时回绝吴侯,还让吴侯花钱雇你,拓展了生意,最终,吴侯也可以收获—个礼贤下士的名声。”
“可谓是—举数得之妙计也!”
唐剑笑着摆了摆手,道: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两名水匪头领被摔得七荤八素,忙不迭的答应。
傅彤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听清楚了,就给我滚回营地,好生操练。”
“死了的人,我傅彤出钱抚恤。”
“但如果再有下次——”
傅彤话说一半,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休怪我不念旧情!”
两名水匪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连忙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事情处理完之后,傅彤走进议事厅,向唐剑道歉赔罪。
唐剑却摆了摆手,笑道:
“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必道歉。”
“只是有些矛盾,一直压着也压不住,就如同脓疮。”
“倒不如让它发炎,然后把脓挤掉,才能康复得快。”
傅彤听了,也点头同意唐剑的观点。
唐剑又道:“对了傅头领,如今咱们手底下也有了几千人马,这佣兵团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为了方便管理,我们需要明确一下等级制度。”
“目前,我粗略拟定了第一批队长和教官名单,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傅彤听完,只觉得唐剑做事高瞻远瞩,条理分明。
是一个真正能做大事的人。
于是连忙凑过去看。
名单上写着,唐剑自领团长之职,称为大人。
傅彤为总教官。
其余一些有本事的头领,分别为队长。
至于甘宁派给唐剑的三十人,则是近卫队,跟队长一样的待遇。
然后根据职位的不同,俸禄也不一样。
傅彤看完之后,大为震撼。
如果当初他懂得这个管理方法,那么他的水寨,一定能够更加强大。
议定了制度以后,唐剑又和傅彤讨论了军功奖励制度,其实多半也就是唐剑在说,然后傅彤负责点头。
最后,唐剑又问起营中的装备情况。
傅彤回答道:“眼下,营中共有大小船只一百二十余条,其中多半都是小舟,只能用来劫江,不能作战。”
“如果需要作战,就必须打造专门在水上作战的艨冲舰船。”
“另外,营中兵器也是紧缺,县令又不准我们采购兵器,所以只能去采购一些生铁,皮革,请匠人来打造兵器防具。”
“还有,营中只有三匹战马,如果大人要组建骑兵,还需要购买战马。”
战船、生铁、皮革、战马……
唐剑听得有些头痛。
曹操已经南下,赤壁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自己要想在这场大战中捞到油水,就得抓紧解决这些问题,拉出一支像样的队伍来。
然后,孙权才有可能出钱雇佣自己。
但是当地县令出于治安的考虑,不允许当地商户买给唐剑皮革、木头、生铁。
这些也都是紧俏货物,很多都受到朝廷和地方管制,就算是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唐剑用指关节扣了扣脑袋,问傅彤道:
“那……在哪里可以买到这些东西?”
傅彤回答道:“只有庐江乔家,才有渠道获取这些东西。”
“庐江乔家?”
唐剑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那这个乔家是不是有两个美女,一个嫁给了孙伯符,一个嫁给了周瑜?”
傅彤回答道:“对,正是这个乔家。”
“以前我劫掠江上,经常遇到乔家在江上走货,故而知道。”
唐剑听完,往后一靠,道:“要真是这样,那我就理解了。”
“毕竟是孙策和周瑜的老丈人家,不会有人不给面子。”
“如此说来,我倒应该去庐江走一遭了,一方面购买紧缺的物资,另一方面……”
也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传说中的大小乔。
毕竟穿越到了三国时代,如果不能一睹这些绝世美女的芳华,那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打定主意之后,唐剑便对傅彤下达了作为佣兵团长的第一道命令:
“傅总教,接下来,由你负责驻地的一切事宜。”
“为了见到大小……为了佣兵团的发展,我要亲自去庐江一趟。”
想到有可能见到大小乔这样的美女,唐剑是一夜都等不了。
毕竟徐氏那个小寡妇,光是一个身影就已经美的让他震惊了。
而大乔小乔更是千古公认的三国顶级美女。
不知道究竟会有多绝艳!
唐剑交代完傅彤,当天就收拾东西,带上近卫队三十人,取了金银,乘坐帆船从水寨出了长江。
没走多远,傅彤就驾着小船追了上来。
然后告诉唐剑,他带了两个人,一个熟悉水上走货,一个熟悉乔家的码头,能够帮助唐剑尽快联络上乔家的渠道。
唐剑让二人上船,众水手扯起船帆,打起船舵,帆船朝着庐江驶去。
傅彤站在小船上,看着唐剑的帆船乘风而去。
不由得感动的对身后部下说道:
“尔等看到没有?”
“大人为了咱们共同的前程,不辞辛劳,只争朝夕。”
“尔等往后,务必以大人为楷模,倾力奋斗之!”
一众水手也随之感动,久久看着帆船离去的方向。
柴桑。
这里是周瑜的水军驻地。
江上水寨林立,战船往来如梭。
大寨和水道之间充满暗桩迷阵。
周围布满弓弩。
可谓是防守严密,固若金汤。
由此可见周瑜的水战之强。
一杆周字大旗,被江风吹动,缓缓飘扬。
周瑜身披白袍,走下水寨码头会见刚刚从船上下来的鲁肃。
“子敬,你我可是许久没有见面了。”
周瑜手持羽扇,在岸边拱手。
鲁肃一面拱手,一面向周瑜走去,道:
“许久未见,都督依旧雄姿英发。”
二人大笑,寒暄着上了楼梯,到主帐中坐下。
亲兵端来茶水。
周瑜做了一个手势,请鲁肃一起品茶。
“请。”
鲁肃也回了一声请,然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周瑜随即问起鲁肃的来历:
“子敬,如今曹操已经南下荆州,形式瞬息万变。”
“你不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反而来柴桑做甚?”
鲁肃放下茶杯,手按在膝盖上,对周瑜道:
“都督还不知道吧?前一阵丹阳督将妫览、郡丞戴员叛乱,杀了主公的弟弟叔弼。”
“然而叔弼的妻子徐氏,联合叔弼旧将傅婴,孙高等人,已经诛杀妫览戴员二人。”
“书信传到建业,主公连夜收拾军马,前往丹阳安抚,并接叔弼之妻徐氏回乡养老。”
“孤还有事,就不送将军了。”
傅婴满嘴苦涩,但是没有办法。
只得苦着脸应下,转身出了馆舍。
再看周围那些出来的人,都是—张苦脸。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
回到丹阳,傅婴就直接来到唐剑的驻地。
孙权那个臭不要脸的下了死命令,让他想办法募兵。
这年头,募兵哪有那么容易?
于是他只能来找唐剑,让唐剑这个不要脸的给他出个主意。
佣兵驻地的作坊里。
唐剑将黄泥抹在刀胚上,只留下刀刃露在外面。
然后放进炉中煅烧。
不久之后,用钳子取出刀胚,在水槽中淬火。
然后砍向—块生铁,生铁应声而断!
围观的众人大惊!
唐剑笑着把刀胚递给众人观看。
傅彤连忙夺过去,又抬手斩向—块生铁。
再次斩断!
这下,众人沸腾起来了!
“大人神技,竟然锻造出如此削铁如泥的宝刀!”
唐剑笑着摆了摆手,道:
“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用了—点技法而已。”
傅彤忙问:“敢问大人,用的是何种技法?竟能将此刀做得如此坚硬耐砍?”
唐剑指了指黄泥,说道:
“这就是覆土烧刃法。”
“用土包裹住刀身,只烧刀刃。”
“这样—来,刀身保持了绵软,不易脆断,而刀刃也有了足够的硬度,就可以刚柔兼顾,打出—把可以使用很久的好刀。”
傅彤等人听完以后,啧啧称奇:
“想不到如此神兵,竟然只是用了这么简单的技法。”
唐剑对傅彤道:“傅总教,你去找五百个力气比较大的人来,将这个方法传授给他们。”
“相信用不了几天,我们的兵器就够用了。”
傅彤高兴的连忙跑出去了。
唐剑正准备去制衣甲的作坊看看。
—个近卫就跑了过来,对唐剑道:
“大人,傅婴将军来了,就在寨门外,说有要事要与大人商量。”
唐剑听了,疑惑道:“傅婴?”
“他又有什么要事?”
不过,想到每次傅婴都能给自己带来好事,于是—边在淬火的水槽里洗了手,—边说道:
“快请他去议事厅,我—会儿就到。”
傅婴进了议事厅,便四处看了看。
—张大桌子,十几个座位。
看不出主次。
就在傅婴疑惑之时,唐剑走了进来。
见到傅婴—脸愁容,不由得笑道:
“傅将军,几日未见,怎么气色差了许多?”
说着,—面请傅婴坐下。
傅婴回道:“休要提了,数日前,吴侯招我我去建业,勒令我在十五日之内,招募五千人给他送去。”
唐剑听完,不由得惊讶道:
“不会吧?这个孙权这么不要脸?”
傅婴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这代管丹阳还未满—个月,府库之中又没有钱粮,这让我如何招兵?”
唐剑听完之后,顿时了然。
“这么说,傅将军是找我问计来了?”
“建明足智多谋,还请为我想个计策。”
计策?
当然有。
只怕你不敢用!
于是,唐剑假装沉吟了—番,然后道:
“我有—计,可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但就怕傅将军你不敢用!”
傅婴听了,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他在孙权面前,也紧张过。
但是在孙权面前紧张,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孙权会给他布下难以完成的任务。
而在唐剑面前紧张,则是因为他想不到唐剑又会给他说出什么令人害怕的方法。
—个是布下难题,—个是解决难题。
但是两个人都让人觉得不安。
傅婴不由自主的咽下—口口水,道:“建明试言之。”
唐剑心不在焉的道:
天上自然是不会掉下美女。
就如同唐剑以为能够通过辅佐刘备成就自我一样。
都是空想罢了。
唐剑很快认清了这个现实。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就是顶着孔明的PUA,继续辅佐刘备。
演义记载中,魏延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孔明到死都没有放过他。
孔明临死之前,都放心不下魏延,还安排了杨仪将魏延诛杀。
这一条路,怎么走都是死路。
更何况还要在别人的精神压迫之下替人卖命,最终导致送命。
这在唐剑看来,基本上就属于舔狗,纯纯的犯贱。
所以,目前情况下,唐剑只能选择离开隥城,脱离刘备的阵营。
然后找机会打脸回来,好好出一口恶气!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唐剑收拾了一些盘缠,变换装束,趁夜离开了隥城。
月亮也快落了,只在城头的檐角挂了半边。
夜枭发出咕咕咕的啼叫,似乎在嘲笑唐剑遇人不淑。
唐剑回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迈步往林间小路上走去。
“报!”
“主公,那唐剑不辞而别,帐中已经空无一人。”
次日一早,刘备点将。
唐剑迟迟未至,于是派人去传唐剑。
谁知唐剑早已趁夜走了。
这让刘备脸上有些挂不住。
“备,一向以诚待人,他为何不辞而别呢?”
坐在一旁的诸葛亮轻轻摇了摇羽扇,笑道:
“兴许是昨夜宴上说要取他性命,令他怀恨在心。”
“可见此人心胸狭窄,并不是真心归顺主公。”
然后,他又提高了语调,将这个话题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若诚心来投,刀山火海尚不能阻拦,何惧一言乎?”
这话一出,周围文臣武将都纷纷点头同意孔明的话。
毕竟,刘备有皇叔的身份加持,就如同一个金字招牌。
在这个时代,任何人想要实现阶级的跨越,那么最好的捷径,就是紧紧抓住刘备这块金字招牌。
只要跟定了刘备,跨越阶级就迟早能够实现。
正如徐州的糜家,还有一直跟随刘备的简雍,孙乾。
乃至刘备的义子刘封。
他们为了抓住刘备这块金字招牌,不惜倾家荡产,改名换姓,甚至置生死于不顾。
这些人,都是跟着刘备刀山火海趟过来
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家族能够实现阶级跨越。
所以他们对孔明的话,特别认同。
而唐剑竟然因为几句话就受不了,就选择不辞而别。
这样的行为在这些人眼里,是意气用事,是毫无前途的。
诸葛亮顿了一顿,又说道:
“只是,此人已知我军底细,又熟悉隥城环境,若他往北去投曹操,则对我军大为不利。”
刘备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问道:
“依军师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理?”
诸葛亮羽扇轻摇,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主公可派出游骑往北追击,若发现唐剑往北路上去,那就必然是去投曹操,可就地格杀。”
刘备听完,迟疑道:“唐剑有献城之功,若是杀他,我心实难安。”
孔明道:“主公勿虑,我们只派出一路骑兵,网开三面,若是他走了其他方向,不去投曹操,自然无事。”
刘备听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一队骑兵就冲出了隥城,沿着大路往北而去。
由于诸葛亮的出色用兵,曹军目前没有轻易冒进。
很多路口也设置了刘备军的斥候和哨卡。
唐剑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去,然后把刘备孔明的底细全部抖漏曹老板。
说辞他都想好了。
就说刘备习惯性抛妻弃子,正好他的两个老婆甘夫人和糜夫人花容月貌。
特别是甘夫人,刚生了孩子,正是风韵犹存时。
曹公何不成人之美,替刘备捡来照看一下呢。
而曹操在博望坡和新野城折损了数万兵马,心里恨刘备和孔明正恨得偏头痛。
如果能捉到刘备的两个夫人,好好报他一回仇,岂不妙哉?
然后,再向曹操抖漏孔明的隆中对。
曹操是个出色的军事家,必然会在战略战术上做出调整。
有了自己的帮助,曹操想要击破刘大耳和诸葛村夫,一统天下,并非难事!
到时候,孔明和刘备二人,东逃西窜,惶惶如丧家之犬。
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想到这里,唐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脚就要往大路上走去。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在哨卡前面停下。
为首小将手持令箭,叫道:
“我等奉诸葛军师之命,追杀叛将唐剑,速速放行!”
士兵连忙搬开拒马,放骑兵过去。
唐剑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自己是走的小路,也没有骑马。
要不然,恐怕就被诸葛村夫赶尽杀绝了!
心里一面大骂诸葛孔明不讲武德,一面缩回了身子,藏入树林之中。
经过这队骑兵的通传,往北的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唐剑只能选择返回,然后走水路顺流而下,绕过江东孙权的地盘,最后再去投靠曹老板。
不过,行动要快。
要不然,等刘备过了长坂坡,就没有什么好戏看了。
想清楚之后,唐剑拔出佩剑,在树林中砍开一条路,往淯水方向而去。
由于诸葛孔明大肆宣扬曹军的残暴,并宣传刘备爱民如子的名声。
许多百姓扶老携幼,把所有能带的家当都带在身上,往樊城方向迁徙。
路上行人塞道,日行不过十多里。
一辆马车在路中央缓缓行驶,糜家的糜芳骑着马,带着几十家兵护卫在旁。
见到百姓塞满了道路,整个队伍慢了下来,只在缓缓向前蠕动。
糜芳看得心里焦急,便对身后家兵说道:
“速速上前驱赶百姓,腾出道路,也好早些追上主公。”
话音刚落,马车里的糜夫人探出头来,对他说道:
“二哥不可,皇叔爱民如子,如果这样做,无疑会坏了皇叔的名声。”
糜芳听了,急道:“小妹,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百姓行走太慢,我担心曹军追上。”
“你我陷身于此是小,可甘夫人和主公的幼子在此,万万不能落在曹操手里。”
玉脂冰肌的甘夫人也掀开车帘,看到周围不断有百姓因为饥饿倒地,顿时心生恻隐。
连忙让糜芳停车,然后下令拿出干粮救济百姓。
糜芳连忙从马上下来,跑到刘备跟前,说道:
“启禀主公,沿途百姓阻塞道路,通行困难。”
“还是一位智者给我出了一个妙计,这才一路畅通无阻,行了十几日,终于追上主公。”
随后,糜芳把遇到唐剑的事情跟刘备说了。
刘备听完,惊叹道:“竟能遇上这般人物,何不请他同来樊城?”
糜芳道:“属下也曾邀请他来樊城投靠主公,可惜被他拒绝了。”
糜夫人也说道:“那人确实有才,不过脾气很怪。”
“说什么……我与孔明刘备八字不合,就转身走了。”
刘备听了,更加惋惜。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如飞而来,手中举着令旗大叫道:
“主公!主公!”
刘备见了,连忙放开两个老婆,走向骑士。
刘备在大事面前,总是领的清轻重。
骑士勒马停在刘备面前,滚鞍下马抱拳道:
“启禀主公,曹操以虎豹骑主将曹休为先锋,亲率精锐骑兵数万,直奔樊城而来。离樊城已经不足百里了!”
刘备大惊!
远处的诸葛亮、关羽、张飞、简雍等人听到报告,连忙聚拢过来。
简雍说道:“曹军来势凶猛,樊城不可守了,可留下部分人马作为疑兵,骗住曹军。”
“主公速带军马和二位夫人前往襄阳。”
诸葛亮却道:“襄阳刘琮乃主降派,主公去往襄阳,并不可取。”
“不如转走江陵,荆州钱粮,多屯于江陵,若能占据江陵,才能与曹操有一战之力。”
甘夫人和糜夫人连樊城都没有进,就不得不和刘备分开,重新回到马车上,继续走上逃亡之旅。
而刘备在诸葛亮的建议下,一面请关羽去江夏找刘琦求援,一面则收拾东西出了樊城,往江陵方向而去。
一个穿着精致草鞋的乞丐,刚把木棍靠在墙根下,龇牙咧嘴的靠着城墙坐下来,准备缓解一下连日奔波的疲劳。
突然就听到有人喊曹军来了,快跑啊。
乞丐顿时抓狂起来!
“这不没完咧吗这不是?”
“俺刚坐下,要紧着做一个有美女儿的梦……”
“怎么又来咧?”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乞丐一边骂着,一边重新柱起木棍,跟着慌乱的人群小跑起来。
樊城内外顿时一片混乱,狼烟四起。
唐剑的佣兵驻地也是狼烟四起。
自从来到丹徒,唐剑根据傅婴的介绍信见了当地县令,获得了许可之后,在江边扎下水寨,与徐州隔江相望。各路英雄相继来投,一下子竟有了三四千人,吓得丹徒县令都有些恐慌。
不过,这些人说好听的叫做各路英雄,说难听一点,就是周边的山贼水匪,人渣烂货,全部集中到一起来了。
而且这些人平时蛮横惯了,谁也不服谁,动不动就要干架。
于是唐剑索性摆了个擂台,让他们在台上分胜负。
而这些人一贯好勇斗狠,在擂台上打输了,也不服气。
下了台纠集兄弟人手,又斗起来。
寨中数百人发生械斗,死伤好几十口子。
最终还是傅彤带着人去镇压,止住了争斗。
两方首领仍旧不服气,带着人气冲冲来找唐剑讨说法。
唐剑斜坐在木匠刚打出来的椅子上,心不在焉。
一大群人涌入他的议事厅,其中一个水贼头领怒气冲天的质问唐剑:
“喂!我们是看在傅头领的面子上,才来投你,如今我有三十个兄弟折了,这件事情你要怎么算?”
另一大汉也叫道:“某家也死了十几个兄弟,今天你要不给某一个交代,某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这两人的叫唤,唐剑慵懒的抬起眼皮。
他显然早有预案。
只见唐剑打了个响指,后面出来三十好手。
个个都是挎刀带甲,装备精良。
一看就不好惹。
正是当初甘宁派给唐剑的三十好手。
唐剑挣了大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花重金给这三十人置换了最好的装备。
个个都身穿内甲,腰挎环首刀。
水贼们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弱下去了几分。
唐剑眼神扫过这些水贼,冷笑道:
“交代?我应该给你们什么交代?”
“我让你们私斗了吗?”
水贼头领一时语塞,但是很快又气焰上来,上前狠狠一拍桌子,叫道:
“你不要含糊其辞!反正人是死在你寨子里,你必须给俺一个说法!”
唐剑冷眼看着这人拍桌子的手,依旧冷冷道:
“人都死了,还要什么说法?”
“如果你们一定要说法,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我的意见是,你们出去接着打,什么时候一帮人把另一帮人彻底打服了,再来跟我谈条件。”
另一个头领也上前拍桌吼道:
“你这是草菅人命!”
唐剑嗤之以鼻:“笑话!又不是我让你们私斗。”
“我给你们提供俸禄,酒肉,你们吃撑了掐起来,打死了人,还要怪到我头上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唐剑这话说完,两方首领突然都觉得有些理亏。
唐剑有理不饶人,直接把脚搭到桌上,道:
“如果你们没打够,那就出去继续打。”
“如果打够了,那就给我滚回各自的营地。”
“我花钱招你们来,是要为往后建功立业做准备的,而不是整天等着你们这一群不会听人话的蠢才来跟我讨什么狗屁说法!”
唐剑从来不是吓大的,他的性格并不软弱。
性格软弱的人,在这人命如同蝼蚁的大争之世,不配拥有基业。
正如刘琮、韩馥这些人。
即便是的了基业,也会很快被他们败掉。
气氛顿时陷入僵持,但是唐剑这方的气场,已经稳稳压住了前来闹事的人。
这些人只觉得如芒在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傅彤也带着人从后方劈头盖脸的打了进来。
傅彤伸手便挟住一个水贼头领,指着其他人骂道:
“娘的!老子邀你们来谋个前程,你们尽他妈给老子找事!”
说完一手一个,挟住两个闹事的头领就往外走。
两人知道不是傅彤的对手,连忙说软话,谁知傅彤一抬手一发力,就将他们扔了出去。
然后指着所有人喝道:
“我傅彤说的话,你们可以不听。”
“但是如果你们敢不听我家大人的话,我傅彤,必定要跟他见见血!”
所有来闹事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傅彤又上前,蹲在那两个闹事的头领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方才的话,可听清楚了?”
“你有办法治好家母,对不对?”
唐剑被他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抓得龇牙咧嘴:
“在下愿意一试。”
“虽然不敢说完全治好,但是至少能够减少令堂一大半痛苦。”
陆况听完之后,顿时双目圆睁!
唐剑的手差点就要被他捏断了。
于是他连忙挣脱出来,免得人没收到,自己先成了残疾。
陆况又惊又喜,突然抱拳单膝跪地,郑重道:
“还请先生医治家母,若能使家母身体康复,陆况甘愿随先生鞍前马后,任凭驱驰!”
好!
齐活儿了!
唐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也多亏了他前世自学过一点中医,没想到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居然用上了!
唐剑连忙扶起陆况,道:
“这些事以后再说。”
“令堂现在的情况,这间屋子太过潮湿,对于令堂的身体非常不好,最好不要住了。”
陆况听了,立刻道:“好,我这便将家母搬到西屋!”
唐剑又道:“再去找郎中来一些艾草,牛膝,再买两只瓷罐,并捡一些鹅卵石回来备用。”
陆况见唐剑说得非常专业,连忙记下,去给他母亲搬床。
唐剑将他叫住,道:
“陆大人信得过的话,这些杂活就交给我吧,你赶紧去开药,以及准备一应器具。”
陆况连忙拱手:“那就有劳先生了。”
说完匆匆离去。
这时,小姑娘煮好了茶,招呼唐剑道:
“诸位大人,还请过来喝碗茶汤。”
唐剑道:“不了,我们准备将令堂的床铺,移到西屋去。”
小姑娘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唐剑便将自己的诊断告诉了她。
小姑娘听完之后,顿时泪流满面。
“都怪我眼睛看不见,竟然因为此事,让母亲病了这么多年。”
唐剑连忙劝她,说现在需要赶紧将老妇人搬到干燥通风处。
更换被褥,重新换个床,然后用艾灸,火罐,药酒等配合汤药进行治疗。
小姑娘连忙起身,摸索着带领唐剑他们往西屋里去。
由于她看不见,所以能够帮忙的事情也有限。
但是她却觉得,这位大人,一定是个玉树临风,潇洒俊朗的好人。
“先生,您说的药品器具,我都买回来了。”
陆况跑得大汗淋漓。
唐剑他们早已重新搭了一张类似于火炕的床铺,然后取来新的被褥铺上。
见到陆况回来,唐剑便吩咐他:
“可以去将老夫人背过来了。”
老妇人被陆况背到西屋,唐剑先是让陆况将他母亲扶着保持站立。
在委中穴放出半升黑血。
知道流出的血色渐渐变红,唐剑才将老妇人止了血,让她躺到床上。
就在这时,老妇人惊诧的道:
“这位先生真是妙手,老身竟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陆况兄妹闻言大喜。
唐剑笑了笑,道:“老夫人,你往后好好按照我说的方法治疗,虽然不能说完全治好,但是治个七八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唐剑又给老妇人背上痹痛处拔了火罐,让陆况在床下点燃艾草,让老妇人盖上薄被,以消除老妇人的湿气。
这一通操作下来,天已经渐渐黑了。
小姑娘去了厨房做饭。
老妇人也终于不再哼痛,而是安稳的睡去。
陆况见状,夸赞唐剑:“先生真神医也!”
唐剑笑了笑道:
“这样的治疗,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直到老夫人身上的淤血完全消除。”
“只要淤血消除,身体经络通畅了,那,人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病了。”
陆况再度道谢。
唐剑笑道:“陆大人,到时候我真治好了令堂,你应该不会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