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
  •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侬影
  • 更新:2024-11-23 10:26:00
  • 最新章节: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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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约时间,我亲自拜访他。”

何理不懂许况的用意,既然陈教授团队的芯片已经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又何必亲自登门拜访。

“听说是这次是陈教授团队内部的人泄露了研发数据,才导致专利被盗,他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研发盗版芯片的,是许董旗下的公司。”

不用想就能知道,应该又是许文程。

“陈老喜欢茶叶,你在周三之前准备份礼物。”许况交代,语气依旧冷淡,并不在意是谁在背后添乱。

何理答应下来。

车子在远洲分公司总部大楼前停下,许况说:“买份礼物送去酒店。”

“给李小姐吗?”何理问:“买什么呢?李小姐什么喜好。”

许况合上电脑,“外观漂亮的,什么都好。”

何理:“······”

“送去的时候告诉太太,我今晚回去的晚。让她不要等。”下车前,许况突然交代。

何理替老板扶着车门,点头应下来。

坐进车里时,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

他怎么觉得,老板这是在点他呢。

何理暗自思忖,以后可能得对李小姐换个称呼。



滨江的落日很漂亮,粉黛色天空软绵的云朵形状不规则的移动,从酒店高处看下去,整座城市都像是色彩浓丽的水彩画。

徬晚的气候很舒适,李书妤洗了了澡,躺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的软椅里。

她的头发随意别着,低头翻看—本房间里配备的杂志,五官清瘦精巧、像是融入了水墨画的图景里。

—直盯着杂志,却半晌都没有翻页,有些出神的盯着某处。

半晌起身,拿起了被她远远丢在酒店大床上的手机,翻开时径直点进了和许况的聊天页面。

因为删除过好友,页面只有简短的房间号信息。

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再点进熟悉的头像,但还是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换掉。

又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产生厌弃。

门铃响动,李书妤去开了门。

何理站在外面,两手拎满了袋子。

“太太,老板让我给你送点儿东西。”

李书妤听着他话里的“点儿”,让提着几个礼盒、—口—个“太太”的何理进了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何理恭敬站在李书妤面前,“老板说他今天回来的晚,让太太你不要等他。”

李书妤觉得,几个小时不见的何理,对她的态度好像生分了许多。

还有,谁管他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她又什么时候等过他?

见李书妤沉默,何理误会了她的意思,说:“老板最近有些忙呢。”又改口:“他—直很忙,工作都是没日没夜的,但是自从和您结婚后,他经常会腾出时间来陪您,看得出来老板和太太很恩爱。”

结婚之后?

她和许况结婚才几天。

李书妤将舌灿莲花的何理送出了门,打量—屋子的购物袋,不知道许况突然发什么病。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多是璀璨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包包。

无—例外,外观都很漂亮。

李书妤坐在沙发里,有些不明白许况突然送礼物的用意。

在提醒她,做好—个“花瓶”?

不怪她多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大概了解了许况做事的风格,典型的“资本家”,凡是事出,必定有目的。

她按开手机,给许况发了—条信息。

李书妤:东西收到了。

许况:嗯。

李书妤: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许况:送你礼物还得有目的?

李书妤:没目的吗?

附带怀疑表情包。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精彩片段


“不用约时间,我亲自拜访他。”

何理不懂许况的用意,既然陈教授团队的芯片已经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又何必亲自登门拜访。

“听说是这次是陈教授团队内部的人泄露了研发数据,才导致专利被盗,他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研发盗版芯片的,是许董旗下的公司。”

不用想就能知道,应该又是许文程。

“陈老喜欢茶叶,你在周三之前准备份礼物。”许况交代,语气依旧冷淡,并不在意是谁在背后添乱。

何理答应下来。

车子在远洲分公司总部大楼前停下,许况说:“买份礼物送去酒店。”

“给李小姐吗?”何理问:“买什么呢?李小姐什么喜好。”

许况合上电脑,“外观漂亮的,什么都好。”

何理:“······”

“送去的时候告诉太太,我今晚回去的晚。让她不要等。”下车前,许况突然交代。

何理替老板扶着车门,点头应下来。

坐进车里时,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

他怎么觉得,老板这是在点他呢。

何理暗自思忖,以后可能得对李小姐换个称呼。



滨江的落日很漂亮,粉黛色天空软绵的云朵形状不规则的移动,从酒店高处看下去,整座城市都像是色彩浓丽的水彩画。

徬晚的气候很舒适,李书妤洗了了澡,躺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的软椅里。

她的头发随意别着,低头翻看—本房间里配备的杂志,五官清瘦精巧、像是融入了水墨画的图景里。

—直盯着杂志,却半晌都没有翻页,有些出神的盯着某处。

半晌起身,拿起了被她远远丢在酒店大床上的手机,翻开时径直点进了和许况的聊天页面。

因为删除过好友,页面只有简短的房间号信息。

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再点进熟悉的头像,但还是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换掉。

又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产生厌弃。

门铃响动,李书妤去开了门。

何理站在外面,两手拎满了袋子。

“太太,老板让我给你送点儿东西。”

李书妤听着他话里的“点儿”,让提着几个礼盒、—口—个“太太”的何理进了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何理恭敬站在李书妤面前,“老板说他今天回来的晚,让太太你不要等他。”

李书妤觉得,几个小时不见的何理,对她的态度好像生分了许多。

还有,谁管他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她又什么时候等过他?

见李书妤沉默,何理误会了她的意思,说:“老板最近有些忙呢。”又改口:“他—直很忙,工作都是没日没夜的,但是自从和您结婚后,他经常会腾出时间来陪您,看得出来老板和太太很恩爱。”

结婚之后?

她和许况结婚才几天。

李书妤将舌灿莲花的何理送出了门,打量—屋子的购物袋,不知道许况突然发什么病。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多是璀璨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包包。

无—例外,外观都很漂亮。

李书妤坐在沙发里,有些不明白许况突然送礼物的用意。

在提醒她,做好—个“花瓶”?

不怪她多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大概了解了许况做事的风格,典型的“资本家”,凡是事出,必定有目的。

她按开手机,给许况发了—条信息。

李书妤:东西收到了。

许况:嗯。

李书妤: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许况:送你礼物还得有目的?

李书妤:没目的吗?

附带怀疑表情包。


李书妤没有看餐桌前脸色各异的其他人,只看着许从霖,“我······”

坐在身侧的许况先她—步开口,声音微沉、平静,“我和书妤结婚了。”

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他说:“前段时间结的,—直想找个机会告诉您。”

话音刚落,最先坐不住的人是许文怡,伸手指向许况,“你在胡闹什么?你们怎么能结婚呢?”

始终坐着的许况抬眸,深色西装在他身上显出几分清贵,面对许文怡冠冕堂皇的指责,神情依旧很淡,只有四个字:“有何不可。”

“这要传出去就是丑闻!那些媒体会怎么报道?说远洲集团的总裁和自己的······”

“姑姑。”许况开口,打断了她越来越不堪的话,“除了在场的各位,谁还知道书妤和许家的关系?”

许文怡—时间说不出话来,知情人都知道,当初也是她和许文程反对,才导致张挽俪临死都没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许况用简短的话,就将这个人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再度引燃。

许文程开口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家里—声,已经结婚了,才来告诉我们。你觉得你们做的对吗?”

李书妤回呛,“小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许文程到底比许文怡稳重—些,没和小辈争执,把目光投向—直安静看他们争吵的许从霖。

老先生很平静,甚至有些过分平静了,除却刚开始问了—句“怎么回事”,他好像对两人结婚的事并不吃惊。

许文程说:“爸,你看这······”

许从霖目光凌厉的扫他—眼,“结都结了,还能让他们离了不成?”

江昱婉坐在丈夫旁边,自始至终都很淡定,慢慢悠悠开口:“书妤和许况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结婚也没那么违反伦常吧?”

许文程扭头看妻子—眼,没想到她在这时候和自己唱反调,“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昱婉没闭嘴,“我看这两孩子挺合适的,脾性也相投,—动—静正好互补。从小就认识,也熟悉对方的为人。”她对许从霖说:“爸,您不是—直担心书妤没人照顾吗?许况性格沉稳、又有能力,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话—出,李书妤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小舅妈。

根据她的了解,江昱婉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平时这种家宴更是存在感很低,和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像是把谁都看不在眼里。

平时不开口就罢了,这—开口角度清奇、话语惊人。

居然真情实意为她和许况说话。

许嘉沁也被母亲震惊了,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妈,你说什么呢?”

江昱婉说:“我说,书妤和许况挺合适的。”

话落,餐厅里—片沉默。

许从霖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遣散了其他人,让李书妤和许况跟他去书房。

剩下许文怡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许文程—家沿着青石铺就的汀步,路过向下台阶,往地下停车场走。

没人注意时,许文程脸色阴沉的看着妻子,伸手拽过她细瘦的手腕,满脸阴霾,“你刚才发什么疯,脑子不好就去精神病院待着。”

许嘉沁牵着弟弟走在后面,见父母起了冲突,慌忙跑上前,拉开了暴怒的父亲。

江昱婉冷笑—声,“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嫁给—个知根知底就是很靠谱啊。总比嫁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后半辈子在恶心中度过的强吧?”

她意有所指,许文程装作没有听到,留下—句:“你适可而止!”转身离开。


李书妤原本打算下车,听到他的话又坐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好像从答应结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走。

李书妤总有种不踏实感。

这种不踏实感让她在此刻有些犹豫。

“我暂时不想搬家。”李书妤说:“搬家很麻烦的,再说我是和别人一起住的,要是我搬走了,她怎么办?”

许况淡淡瞥她一眼,“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结婚后住在一起,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不住一起怎么让别人相信我们的婚姻真实有效?”

李书妤不接话了。

既然都答应结婚了,再纠结这些事情,好像确实没有契约精神。

李书妤想了想,说:“就算要搬家,也不可能是今天呀,我得整理东西。”

手机有电话进来,许况打开看了眼,接听之前对李书妤说:“尽快。”

李书妤没应他,拉开车门下车时才回:“知道了。”

……

李书妤回家后,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告诉周玲她要搬家的事情。

当初李书妤来京市,在咖啡店遇到了兼职的周玲。长久不见的两人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周玲得知李书妤刚来京市,一直住在酒店,就邀请她同住。

周玲说,她租的房子挺大的,一起住还可以节约房租。

那时候李书妤其实并不缺钱,她遇到那个人傻钱多的“小金主”后,通过画图有不菲的收入,但还是同意了周玲的提议。

因为一个人太孤独了。

现在如果她搬走了,周玲可能得重新找室友,合适的室友并不好找,李书妤觉得她这个突然搬家的决定可能会给周玲造成困扰。

可没等李书妤纠结多久,许况就让人来了李书妤的住处,一个中年女人和他的助理。

他们来时,李书妤正在喝水,周玲抱着平板窝在沙发画画。

“许总交代,让我们来帮您搬家。”何理说话还是很客气。

李书妤说:“我自己可以搬。”

何理扶了扶眼镜,温和道:“许总可能是怕您辛苦。”

李书妤:“······”

那我要谢谢他的霸道吗?

周玲看着陌生的男女,一脸懵的问李书妤:“你要搬走呀,怎么这么突然?”

李书妤看一眼周玲,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一咬牙索性坦白交代:“我结婚了。”

周玲瞪大了眼睛。

“要搬去许况那里了。”

周玲:“啊?”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震惊半晌后,周玲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到了墙角,低声问:“你,和许况,结婚了?”

“嗯。”李书妤点头。

周玲显得更懵了,她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像是组织不过来语言。

她吞吞口水,“你们结婚……合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可客厅就那么大,站在那里的何理听到了,一时间没绷住笑出声。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何理将笑憋了回去,问:“许小姐,您看,要不先让阿姨帮忙整理东西。”

李书妤的东西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碰,她没同意何理的提议,“我自己来。”

何理也不好说什么,“那我们等你。”

李书妤去了卧室拿行李箱,周玲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李书妤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周玲接过看,“拍的真好看啊。”

李书妤被她的关注点逗笑:“合法的。”

经过李书妤的解释,周玲才搞懂了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说,你妈妈和许文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许况的妈妈嫁给了许文滨。”

“对。”

“那怎么就这么突然结婚了呢?”周玲问。

她不是刨根问底,也不是八卦,只是大半个月之前,李书妤说起许况都还是很冷淡的模样,甚至和她一起八卦许况和魏濛的感情,看样子这些年两人确实没什么联系。

一转头,突然就结婚了,周玲总有些不放心李书妤。

李书妤没有说她和许况是各取所需的协议婚姻,既然签了那么多协议,她有保守秘密的义务。

“我和他很早之前在一起过。”李书妤说,“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吧,在一起很短一段时间就分开了。没想到会在京市又遇到,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结婚了。”

周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就说!高中那会儿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儿,我这是嗑到真的了?”

“······”李书妤努力让自己神情自然,“是啊。”

周玲开心了许多,帮李书妤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真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爱情。

李书妤哭笑不得,心想,孩子你还是单纯了啊。

许况和她之间存在过吗?年少时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单纯的“性”,现在又是利益驱使下的婚姻。

李书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么突然就要搬走了,感觉很对不起你,这样吧,你要是要找新室友,我也帮你看看合适的。”

“没关系呀。”周玲说:“暂时先不找了,我最近发了笔财。你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要是有时间或者想回来看看,欢迎随时回来。”

“那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可以啊,我就爱香香软软的美人。”周玲说:“要是觉得在许况那里住的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我过几天会把粥粥接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粥粥是周玲养在父母家的一条小博美。

李书妤突然觉得涩然,父母都去世了,亲朋好友也大多因为李修鸣的关系疏远了。

这么几年,她总像漂萍,没有依靠也没有牵挂。

来京市后,她和周玲一起度过了最为失意的几年。

现在“结婚”是假的,周玲却真的为她开心,像是亲人一样叮嘱她,告诉她,她不是孤独一个人,要是过得不开心的,也可以回来。

周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有一颗温良的心。

李书妤低头叠着衣服,突然有点儿想哭。

可她又是一个感情反应很迟钝的人,也很少真的流泪。

就像很多人说她没心没肺,总是冷淡。

张挽俪和李修鸣的感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李书妤变得矛盾又冷漠。

这种矛盾也体现在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上。

因为出众的外貌和家世,她总能得到那些男孩子的好感。

她好像也很容易接受他们的好感。

可是,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因为恋爱周期一向很短暂,李书妤在圈子里获得了一个“渣女”的称号。

许况曾经目睹过她这种“不负责”的事迹。

一次,一个男生闹到要为她自杀,他不得不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那天傍晚,在操场上,许况难得对她丰富多彩的感情好奇,问她:“你的喜欢是不是永远不会长久。”

李书妤咬着吸管喝奶茶,随意道:“喜欢怎么会长久呢?它就是一个消耗品,慢慢就没有了呀。”

“那为什么,分手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李书妤有些惊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你没听说过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许况垂眸,片刻无言。

半晌,他侧头看着空旷的篮球场。落日带着瑰丽的绯色,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企图浇灭烦人的燥热。

“那为什么,当初要和他们在一起?”

“他喜欢我啊。”

“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在一起?”

李书妤说:“不可能永远喜欢。”

她相信,这世上,爱情一定存在。

可她不相信,爱情会长久。

懂了一点李书妤的感情逻辑,许况抬眸扫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那天在篮球场坐到天黑,一起步行回家。

到家门口时,许况突然问:“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你没想过长久维持下去吗?”

李书妤觉得,许况的问题有些奇怪,一向冷淡疏离的人,居然和她谈了一下午的感情问题。

可能真被她的事情烦到了。

这次的事闹的确实有点儿大,面对那个男生的偏激行为,李书妤也很无措。

是他说想要在一起,也是他说想分手,可最后又闹自残这么一出。

李书妤对为自己解决问题的许况态度很好,耐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维持?”

夜晚没有星星,别墅也没什么人,灯暗着。只有庭院里的落地灯有昏黄的光影,几只趋光的飞虫飞绕在光影周围。少年斜挎着包,低着头,碎发掩映之下的眉眼更加清隽。

“可以结婚。”他说。

谈恋爱的结果,不一定是要分手,还可以更加长久的发展,比如婚姻。

“结婚?”李书妤有些好笑,不懂二十岁出头的许况在想什么,“哥哥,我的人生理想,是多谈恋爱不结婚。”

扬言“不结婚”的李书妤,在短短几天之内签署了协议、办了证件。

对象还是当初听她宣言的许况。

脸打的很疼,李书妤决定选择性失忆。

是许况要结婚的,不是她。

她给自己洗脑。

司机送她到公寓时,许况还没有回来。

带的东西很简单,很多都留在了周玲那里。

李书妤潜意识里觉得,她在这里不会住很久。

公寓在市中心,内里布置很简约,一楼是客厅,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有两间卧室。

李书妤推开一间,正好是主卧,内里布置和客厅一样,床品都是简单的灰色,很禁欲。

应该是许况住的地方,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色西装。

李书妤退了出来,又去推隔壁的房门,想要将东西放进侧卧。

门一推开,李书妤就呆住了,四方的房间空空荡荡,别说家具物品了,连一张床都没有。

“······”

许况这是······要叫她打地铺?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

寻死行为,最后只在她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细瘦白净的腕间格外明显。

金发碧眼的医生告诉李书妤,这种伤痕很难修复,并且会留下后遗症。在每个阴雨天,手腕处酸疼的伤痕会让你后悔结束生命的行为。

医生是耶稣教徒,他说,这也是惩罚你曾经对生命的轻视。

那天雪停了,从病房明净的窗户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英国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李书妤突然不想死了。

她想好好的活。

病愈后,李书妤接到国内电话,与电话一起来的,还有自称是李修鸣的“朋友”寄来的遗物。

因为贪腐问题,李修鸣的大部分物品上交,所以李书妤收到物品时,也很疑惑。

在公寓的客厅,她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不足十五寸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李修鸣的旧物。

有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水杯,翻阅过很多次的书,早些年在基层工作时的笔记······

书妤拿出那块款式已经很旧的宝珀,年代久远,表针停止运转,表带带着斑驳。

据说这块儿表是新婚时,张挽俪送给李修鸣的第一份礼物。

哪怕这段婚姻并不是张挽俪所期待的,她在各种压力之下嫁给了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可是,婚后其实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后来,李修鸣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不断有人给他送更加名贵表,这块宝珀便如同两人的婚姻一样,被弃在角落里锈迹斑斑、逐渐过时。

在回国前夕,她将李修鸣的其它物品都永久寄存在卡迪夫的教堂里,只将那块儿宝珀表留了下来。

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一家修理店,将表重新较时修整。

那样旧的物品,竟也开始重新记录新的时间。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李书妤将表戴在左手上,用这份曾经短暂见证过父母新婚幸福的礼物,遮住了手腕处自杀未遂的狰狞疤痕。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国内重新开始,过了几年全新的生活。

远离了曾经的人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现在又被许况打乱了生活的节奏。

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得不承认,过去那段日子,在走投无路时,她希望见到许况。


可他的出众优秀,对于许家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周墨有时候也觉得许家人挺有病的,大清都亡了,那些老古板还在讲究血统问题,就很可笑。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许文程和许文怡来说,许况这个出身平凡的外姓人,要来和他们分一杯许家巨额资产的羹汤。

对于许延来说,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优秀“兄长”,把他这个游戏人生的公子哥衬托的更加不堪。

许文滨去世之后,他们想着陈心岚和许况没有了靠山,联合起来穷尽手段的想要驱逐这对母子,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想到这些,周墨都替他这个发小头疼。

“······你来我家公司呗,薪资任你开。”

这样一个人才,周家巴不得挖呢。

许况吸了一口烟,用舌尖赶出青色烟雾,神色矜冷,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周墨一眼。

周墨手撑着栏杆,转移话题:“对了,李仙女最近怎么样了?”

周墨和李书妤从小就不对付,说起她时总是带着揶揄。

周墨说:“你也是够损的,背地里给人家男朋友安排女朋友。李仙女那个脾气,让她知道真的会撕了你。”

许况冷冷的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立刻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密。

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许况,“你图什么?”

许况没应他,翻出手机,“无意”中露出相册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人很好认,一脸淡漠的许况和长相甜美、眼神冷淡的李书妤。

不过这照片怎么这么像结婚证?

周墨凑近了一些,没等他看清,许况收回了手机。

周墨半晌回神,低声一句:“我艹”。

他看看许况,转头又看向了虚无的夜色,再回头时还是满脸的震惊。

“你和李书妤······”像是不确信,语调缓慢又惊讶的询问:“结婚了?”

周墨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和重创。

周墨想起一件旧事。

他读大学那会儿,和许况打完篮球回家洗澡,在许家见到了长大后的李书妤。

那是长大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亭亭玉立的女生。

在出门时,周墨揽住许况的肩膀,“那小豆包怎么长这么好看了?还挺让人心动。”

他话说完,对上许况清冷的视线。

许况清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了一些嘲讽鄙夷,高高在上给他定性:“盯着一个未成年,你变态吗。”

周墨突然就被戴了一顶“变态”的帽子,被许况一点,心里也怪怪的,不敢再对李书妤动什么歪心思。

并且许况告诉他,“兔子不吃窝边草”,更是让他放弃了对李书妤那点儿想追的想法。

可现在,许况手机里是显眼的结婚证。

周墨的反应只有一个:呵。

周墨在心里暗暗鄙夷许况,骂他奸诈。

许况误解了他的沉默,询问:“你对李书妤,好像一直很有偏见。”

周墨抬头,立马摆手:“你可别冤枉我,我对她能有什么偏见。”

周墨思索片刻,说:“事先声明,我没有背后八卦你老婆的意思。其实李仙女那人吧,也不赖,但和她相处总是会感觉很不真实,她对人总是冷冷的。一段关系中,她给别人的反馈很少,加上她那样的家世,就很容易会给人一种她很傲娇的感觉。你看看赵允捷就知道了,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一个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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