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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约时间,我亲自拜访他。”
何理不懂许况的用意,既然陈教授团队的芯片已经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又何必亲自登门拜访。
“听说是这次是陈教授团队内部的人泄露了研发数据,才导致专利被盗,他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研发盗版芯片的,是许董旗下的公司。”
不用想就能知道,应该又是许文程。
“陈老喜欢茶叶,你在周三之前准备份礼物。”许况交代,语气依旧冷淡,并不在意是谁在背后添乱。
何理答应下来。
车子在远洲分公司总部大楼前停下,许况说:“买份礼物送去酒店。”
“给李小姐吗?”何理问:“买什么呢?李小姐什么喜好。”
许况合上电脑,“外观漂亮的,什么都好。”
何理:“······”
“送去的时候告诉太太,我今晚回去的晚。让她不要等。”下车前,许况突然交代。
何理替老板扶着车门,点头应下来。
坐进车里时,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
他怎么觉得,老板这是在点他呢。
何理暗自思忖,以后可能得对李小姐换个称呼。
—
滨江的落日很漂亮,粉黛色天空软绵的云朵形状不规则的移动,从酒店高处看下去,整座城市都像是色彩浓丽的水彩画。
徬晚的气候很舒适,李书妤洗了了澡,躺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的软椅里。
她的头发随意别着,低头翻看—本房间里配备的杂志,五官清瘦精巧、像是融入了水墨画的图景里。
—直盯着杂志,却半晌都没有翻页,有些出神的盯着某处。
半晌起身,拿起了被她远远丢在酒店大床上的手机,翻开时径直点进了和许况的聊天页面。
因为删除过好友,页面只有简短的房间号信息。
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再点进熟悉的头像,但还是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换掉。
又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产生厌弃。
门铃响动,李书妤去开了门。
何理站在外面,两手拎满了袋子。
“太太,老板让我给你送点儿东西。”
李书妤听着他话里的“点儿”,让提着几个礼盒、—口—个“太太”的何理进了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何理恭敬站在李书妤面前,“老板说他今天回来的晚,让太太你不要等他。”
李书妤觉得,几个小时不见的何理,对她的态度好像生分了许多。
还有,谁管他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她又什么时候等过他?
见李书妤沉默,何理误会了她的意思,说:“老板最近有些忙呢。”又改口:“他—直很忙,工作都是没日没夜的,但是自从和您结婚后,他经常会腾出时间来陪您,看得出来老板和太太很恩爱。”
结婚之后?
她和许况结婚才几天。
李书妤将舌灿莲花的何理送出了门,打量—屋子的购物袋,不知道许况突然发什么病。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多是璀璨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包包。
无—例外,外观都很漂亮。
李书妤坐在沙发里,有些不明白许况突然送礼物的用意。
在提醒她,做好—个“花瓶”?
不怪她多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大概了解了许况做事的风格,典型的“资本家”,凡是事出,必定有目的。
她按开手机,给许况发了—条信息。
李书妤:东西收到了。
许况:嗯。
李书妤: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许况:送你礼物还得有目的?
李书妤:没目的吗?
附带怀疑表情包。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 番外》精彩片段
“不用约时间,我亲自拜访他。”
何理不懂许况的用意,既然陈教授团队的芯片已经没有那么高的价值,又何必亲自登门拜访。
“听说是这次是陈教授团队内部的人泄露了研发数据,才导致专利被盗,他们现在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研发盗版芯片的,是许董旗下的公司。”
不用想就能知道,应该又是许文程。
“陈老喜欢茶叶,你在周三之前准备份礼物。”许况交代,语气依旧冷淡,并不在意是谁在背后添乱。
何理答应下来。
车子在远洲分公司总部大楼前停下,许况说:“买份礼物送去酒店。”
“给李小姐吗?”何理问:“买什么呢?李小姐什么喜好。”
许况合上电脑,“外观漂亮的,什么都好。”
何理:“······”
“送去的时候告诉太太,我今晚回去的晚。让她不要等。”下车前,许况突然交代。
何理替老板扶着车门,点头应下来。
坐进车里时,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
他怎么觉得,老板这是在点他呢。
何理暗自思忖,以后可能得对李小姐换个称呼。
—
滨江的落日很漂亮,粉黛色天空软绵的云朵形状不规则的移动,从酒店高处看下去,整座城市都像是色彩浓丽的水彩画。
徬晚的气候很舒适,李书妤洗了了澡,躺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的软椅里。
她的头发随意别着,低头翻看—本房间里配备的杂志,五官清瘦精巧、像是融入了水墨画的图景里。
—直盯着杂志,却半晌都没有翻页,有些出神的盯着某处。
半晌起身,拿起了被她远远丢在酒店大床上的手机,翻开时径直点进了和许况的聊天页面。
因为删除过好友,页面只有简短的房间号信息。
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再点进熟悉的头像,但还是忍不住想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换掉。
又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产生厌弃。
门铃响动,李书妤去开了门。
何理站在外面,两手拎满了袋子。
“太太,老板让我给你送点儿东西。”
李书妤听着他话里的“点儿”,让提着几个礼盒、—口—个“太太”的何理进了门。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何理恭敬站在李书妤面前,“老板说他今天回来的晚,让太太你不要等他。”
李书妤觉得,几个小时不见的何理,对她的态度好像生分了许多。
还有,谁管他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她又什么时候等过他?
见李书妤沉默,何理误会了她的意思,说:“老板最近有些忙呢。”又改口:“他—直很忙,工作都是没日没夜的,但是自从和您结婚后,他经常会腾出时间来陪您,看得出来老板和太太很恩爱。”
结婚之后?
她和许况结婚才几天。
李书妤将舌灿莲花的何理送出了门,打量—屋子的购物袋,不知道许况突然发什么病。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多是璀璨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包包。
无—例外,外观都很漂亮。
李书妤坐在沙发里,有些不明白许况突然送礼物的用意。
在提醒她,做好—个“花瓶”?
不怪她多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大概了解了许况做事的风格,典型的“资本家”,凡是事出,必定有目的。
她按开手机,给许况发了—条信息。
李书妤:东西收到了。
许况:嗯。
李书妤: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许况:送你礼物还得有目的?
李书妤:没目的吗?
附带怀疑表情包。
李书妤没有看餐桌前脸色各异的其他人,只看着许从霖,“我······”
坐在身侧的许况先她—步开口,声音微沉、平静,“我和书妤结婚了。”
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他说:“前段时间结的,—直想找个机会告诉您。”
话音刚落,最先坐不住的人是许文怡,伸手指向许况,“你在胡闹什么?你们怎么能结婚呢?”
始终坐着的许况抬眸,深色西装在他身上显出几分清贵,面对许文怡冠冕堂皇的指责,神情依旧很淡,只有四个字:“有何不可。”
“这要传出去就是丑闻!那些媒体会怎么报道?说远洲集团的总裁和自己的······”
“姑姑。”许况开口,打断了她越来越不堪的话,“除了在场的各位,谁还知道书妤和许家的关系?”
许文怡—时间说不出话来,知情人都知道,当初也是她和许文程反对,才导致张挽俪临死都没能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许况用简短的话,就将这个人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再度引燃。
许文程开口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家里—声,已经结婚了,才来告诉我们。你觉得你们做的对吗?”
李书妤回呛,“小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许文程到底比许文怡稳重—些,没和小辈争执,把目光投向—直安静看他们争吵的许从霖。
老先生很平静,甚至有些过分平静了,除却刚开始问了—句“怎么回事”,他好像对两人结婚的事并不吃惊。
许文程说:“爸,你看这······”
许从霖目光凌厉的扫他—眼,“结都结了,还能让他们离了不成?”
江昱婉坐在丈夫旁边,自始至终都很淡定,慢慢悠悠开口:“书妤和许况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结婚也没那么违反伦常吧?”
许文程扭头看妻子—眼,没想到她在这时候和自己唱反调,“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昱婉没闭嘴,“我看这两孩子挺合适的,脾性也相投,—动—静正好互补。从小就认识,也熟悉对方的为人。”她对许从霖说:“爸,您不是—直担心书妤没人照顾吗?许况性格沉稳、又有能力,正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话—出,李书妤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小舅妈。
根据她的了解,江昱婉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平时这种家宴更是存在感很低,和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像是把谁都看不在眼里。
平时不开口就罢了,这—开口角度清奇、话语惊人。
居然真情实意为她和许况说话。
许嘉沁也被母亲震惊了,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妈,你说什么呢?”
江昱婉说:“我说,书妤和许况挺合适的。”
话落,餐厅里—片沉默。
许从霖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遣散了其他人,让李书妤和许况跟他去书房。
剩下许文怡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许文程—家沿着青石铺就的汀步,路过向下台阶,往地下停车场走。
没人注意时,许文程脸色阴沉的看着妻子,伸手拽过她细瘦的手腕,满脸阴霾,“你刚才发什么疯,脑子不好就去精神病院待着。”
许嘉沁牵着弟弟走在后面,见父母起了冲突,慌忙跑上前,拉开了暴怒的父亲。
江昱婉冷笑—声,“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嫁给—个知根知底就是很靠谱啊。总比嫁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后半辈子在恶心中度过的强吧?”
她意有所指,许文程装作没有听到,留下—句:“你适可而止!”转身离开。
李书妤原本打算下车,听到他的话又坐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好像从答应结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走。
李书妤总有种不踏实感。
这种不踏实感让她在此刻有些犹豫。
“我暂时不想搬家。”李书妤说:“搬家很麻烦的,再说我是和别人一起住的,要是我搬走了,她怎么办?”
许况淡淡瞥她一眼,“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结婚后住在一起,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不住一起怎么让别人相信我们的婚姻真实有效?”
李书妤不接话了。
既然都答应结婚了,再纠结这些事情,好像确实没有契约精神。
李书妤想了想,说:“就算要搬家,也不可能是今天呀,我得整理东西。”
手机有电话进来,许况打开看了眼,接听之前对李书妤说:“尽快。”
李书妤没应他,拉开车门下车时才回:“知道了。”
……
李书妤回家后,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告诉周玲她要搬家的事情。
当初李书妤来京市,在咖啡店遇到了兼职的周玲。长久不见的两人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周玲得知李书妤刚来京市,一直住在酒店,就邀请她同住。
周玲说,她租的房子挺大的,一起住还可以节约房租。
那时候李书妤其实并不缺钱,她遇到那个人傻钱多的“小金主”后,通过画图有不菲的收入,但还是同意了周玲的提议。
因为一个人太孤独了。
现在如果她搬走了,周玲可能得重新找室友,合适的室友并不好找,李书妤觉得她这个突然搬家的决定可能会给周玲造成困扰。
可没等李书妤纠结多久,许况就让人来了李书妤的住处,一个中年女人和他的助理。
他们来时,李书妤正在喝水,周玲抱着平板窝在沙发画画。
“许总交代,让我们来帮您搬家。”何理说话还是很客气。
李书妤说:“我自己可以搬。”
何理扶了扶眼镜,温和道:“许总可能是怕您辛苦。”
李书妤:“······”
那我要谢谢他的霸道吗?
周玲看着陌生的男女,一脸懵的问李书妤:“你要搬走呀,怎么这么突然?”
李书妤看一眼周玲,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一咬牙索性坦白交代:“我结婚了。”
周玲瞪大了眼睛。
“要搬去许况那里了。”
周玲:“啊?”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震惊半晌后,周玲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到了墙角,低声问:“你,和许况,结婚了?”
“嗯。”李书妤点头。
周玲显得更懵了,她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像是组织不过来语言。
她吞吞口水,“你们结婚……合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可客厅就那么大,站在那里的何理听到了,一时间没绷住笑出声。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何理将笑憋了回去,问:“许小姐,您看,要不先让阿姨帮忙整理东西。”
李书妤的东西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碰,她没同意何理的提议,“我自己来。”
何理也不好说什么,“那我们等你。”
李书妤去了卧室拿行李箱,周玲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李书妤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周玲接过看,“拍的真好看啊。”
李书妤被她的关注点逗笑:“合法的。”
经过李书妤的解释,周玲才搞懂了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说,你妈妈和许文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许况的妈妈嫁给了许文滨。”
“对。”
“那怎么就这么突然结婚了呢?”周玲问。
她不是刨根问底,也不是八卦,只是大半个月之前,李书妤说起许况都还是很冷淡的模样,甚至和她一起八卦许况和魏濛的感情,看样子这些年两人确实没什么联系。
一转头,突然就结婚了,周玲总有些不放心李书妤。
李书妤没有说她和许况是各取所需的协议婚姻,既然签了那么多协议,她有保守秘密的义务。
“我和他很早之前在一起过。”李书妤说,“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吧,在一起很短一段时间就分开了。没想到会在京市又遇到,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结婚了。”
周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就说!高中那会儿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儿,我这是嗑到真的了?”
“······”李书妤努力让自己神情自然,“是啊。”
周玲开心了许多,帮李书妤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真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爱情。
李书妤哭笑不得,心想,孩子你还是单纯了啊。
许况和她之间存在过吗?年少时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单纯的“性”,现在又是利益驱使下的婚姻。
李书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么突然就要搬走了,感觉很对不起你,这样吧,你要是要找新室友,我也帮你看看合适的。”
“没关系呀。”周玲说:“暂时先不找了,我最近发了笔财。你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要是有时间或者想回来看看,欢迎随时回来。”
“那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可以啊,我就爱香香软软的美人。”周玲说:“要是觉得在许况那里住的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我过几天会把粥粥接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粥粥是周玲养在父母家的一条小博美。
李书妤突然觉得涩然,父母都去世了,亲朋好友也大多因为李修鸣的关系疏远了。
这么几年,她总像漂萍,没有依靠也没有牵挂。
来京市后,她和周玲一起度过了最为失意的几年。
现在“结婚”是假的,周玲却真的为她开心,像是亲人一样叮嘱她,告诉她,她不是孤独一个人,要是过得不开心的,也可以回来。
周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有一颗温良的心。
李书妤低头叠着衣服,突然有点儿想哭。
可她又是一个感情反应很迟钝的人,也很少真的流泪。
就像很多人说她没心没肺,总是冷淡。
张挽俪和李修鸣的感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李书妤变得矛盾又冷漠。
这种矛盾也体现在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上。
因为出众的外貌和家世,她总能得到那些男孩子的好感。
她好像也很容易接受他们的好感。
可是,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因为恋爱周期一向很短暂,李书妤在圈子里获得了一个“渣女”的称号。
许况曾经目睹过她这种“不负责”的事迹。
一次,一个男生闹到要为她自杀,他不得不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那天傍晚,在操场上,许况难得对她丰富多彩的感情好奇,问她:“你的喜欢是不是永远不会长久。”
李书妤咬着吸管喝奶茶,随意道:“喜欢怎么会长久呢?它就是一个消耗品,慢慢就没有了呀。”
“那为什么,分手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李书妤有些惊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你没听说过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许况垂眸,片刻无言。
半晌,他侧头看着空旷的篮球场。落日带着瑰丽的绯色,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企图浇灭烦人的燥热。
“那为什么,当初要和他们在一起?”
“他喜欢我啊。”
“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在一起?”
李书妤说:“不可能永远喜欢。”
她相信,这世上,爱情一定存在。
可她不相信,爱情会长久。
懂了一点李书妤的感情逻辑,许况抬眸扫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那天在篮球场坐到天黑,一起步行回家。
到家门口时,许况突然问:“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你没想过长久维持下去吗?”
李书妤觉得,许况的问题有些奇怪,一向冷淡疏离的人,居然和她谈了一下午的感情问题。
可能真被她的事情烦到了。
这次的事闹的确实有点儿大,面对那个男生的偏激行为,李书妤也很无措。
是他说想要在一起,也是他说想分手,可最后又闹自残这么一出。
李书妤对为自己解决问题的许况态度很好,耐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维持?”
夜晚没有星星,别墅也没什么人,灯暗着。只有庭院里的落地灯有昏黄的光影,几只趋光的飞虫飞绕在光影周围。少年斜挎着包,低着头,碎发掩映之下的眉眼更加清隽。
“可以结婚。”他说。
谈恋爱的结果,不一定是要分手,还可以更加长久的发展,比如婚姻。
“结婚?”李书妤有些好笑,不懂二十岁出头的许况在想什么,“哥哥,我的人生理想,是多谈恋爱不结婚。”
扬言“不结婚”的李书妤,在短短几天之内签署了协议、办了证件。
对象还是当初听她宣言的许况。
脸打的很疼,李书妤决定选择性失忆。
是许况要结婚的,不是她。
她给自己洗脑。
司机送她到公寓时,许况还没有回来。
带的东西很简单,很多都留在了周玲那里。
李书妤潜意识里觉得,她在这里不会住很久。
公寓在市中心,内里布置很简约,一楼是客厅,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有两间卧室。
李书妤推开一间,正好是主卧,内里布置和客厅一样,床品都是简单的灰色,很禁欲。
应该是许况住的地方,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色西装。
李书妤退了出来,又去推隔壁的房门,想要将东西放进侧卧。
门一推开,李书妤就呆住了,四方的房间空空荡荡,别说家具物品了,连一张床都没有。
“······”
许况这是······要叫她打地铺?
李书妤随手提了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偏绿色的吊带换上。
拉开酒店的落地窗帘,晚霞美的像是一幅油画。
南州是一个旅游城市,气候温暖四季如春,城市景观建设更是完善。李修鸣在去世前的那通电话里就对李书妤说,如果以后有机会,他想来南州生活。
可惜他的愿望成为了捕捉不到的虚幻泡影。
从飞机上下来时,李书妤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难过。
想起了那通电话,也想起自己总是孤身一个人。
她莫名想到三年前异国的冬天,李修鸣去世给她巨大的打击,她在国外孤立无援,在圣诞夜用一把水果刀划向了手腕。
在锐器划破皮肤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下辈子要有多多的爱和负责任的父母。
短短的一生,父母薄情,朋友虚假,得到的温情少的可怜。
在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醒来时,李书妤的第一反应是:西方的神不保佑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东方人,她没有来世,还活在今生。
寻死行为,最后只在她的左手手腕处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细瘦白净的腕间格外明显。
金发碧眼的医生告诉李书妤,这种伤痕很难修复,并且会留下后遗症。在每个阴雨天,手腕处酸疼的伤痕会让你后悔结束生命的行为。
医生是耶稣教徒,他说,这也是惩罚你曾经对生命的轻视。
那天雪停了,从病房明净的窗户看出去,天空碧蓝如洗。英国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李书妤突然不想死了。
她想好好的活。
病愈后,李书妤接到国内电话,与电话一起来的,还有自称是李修鸣的“朋友”寄来的遗物。
因为贪腐问题,李修鸣的大部分物品上交,所以李书妤收到物品时,也很疑惑。
在公寓的客厅,她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不足十五寸的黑色行李箱,里面都是一些李修鸣的旧物。
有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水杯,翻阅过很多次的书,早些年在基层工作时的笔记······
书妤拿出那块款式已经很旧的宝珀,年代久远,表针停止运转,表带带着斑驳。
据说这块儿表是新婚时,张挽俪送给李修鸣的第一份礼物。
哪怕这段婚姻并不是张挽俪所期待的,她在各种压力之下嫁给了一个自己不想嫁的人。可是,婚后其实也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后来,李修鸣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不断有人给他送更加名贵表,这块宝珀便如同两人的婚姻一样,被弃在角落里锈迹斑斑、逐渐过时。
在回国前夕,她将李修鸣的其它物品都永久寄存在卡迪夫的教堂里,只将那块儿宝珀表留了下来。
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一家修理店,将表重新较时修整。
那样旧的物品,竟也开始重新记录新的时间。
踏上回国的飞机时,李书妤将表戴在左手上,用这份曾经短暂见证过父母新婚幸福的礼物,遮住了手腕处自杀未遂的狰狞疤痕。
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国内重新开始,过了几年全新的生活。
远离了曾经的人事,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可是现在又被许况打乱了生活的节奏。
她有些生气,也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得不承认,过去那段日子,在走投无路时,她希望见到许况。
可他的出众优秀,对于许家其他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周墨有时候也觉得许家人挺有病的,大清都亡了,那些老古板还在讲究血统问题,就很可笑。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于许文程和许文怡来说,许况这个出身平凡的外姓人,要来和他们分一杯许家巨额资产的羹汤。
对于许延来说,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优秀“兄长”,把他这个游戏人生的公子哥衬托的更加不堪。
许文滨去世之后,他们想着陈心岚和许况没有了靠山,联合起来穷尽手段的想要驱逐这对母子,颇有种过河拆桥的意思。
想到这些,周墨都替他这个发小头疼。
“······你来我家公司呗,薪资任你开。”
这样一个人才,周家巴不得挖呢。
许况吸了一口烟,用舌尖赶出青色烟雾,神色矜冷,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淡淡的瞥了周墨一眼。
周墨手撑着栏杆,转移话题:“对了,李仙女最近怎么样了?”
周墨和李书妤从小就不对付,说起她时总是带着揶揄。
周墨说:“你也是够损的,背地里给人家男朋友安排女朋友。李仙女那个脾气,让她知道真的会撕了你。”
许况冷冷的看了周墨一眼,周墨立刻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密。
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许况,“你图什么?”
许况没应他,翻出手机,“无意”中露出相册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两人很好认,一脸淡漠的许况和长相甜美、眼神冷淡的李书妤。
不过这照片怎么这么像结婚证?
周墨凑近了一些,没等他看清,许况收回了手机。
周墨半晌回神,低声一句:“我艹”。
他看看许况,转头又看向了虚无的夜色,再回头时还是满脸的震惊。
“你和李书妤······”像是不确信,语调缓慢又惊讶的询问:“结婚了?”
周墨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和重创。
周墨想起一件旧事。
他读大学那会儿,和许况打完篮球回家洗澡,在许家见到了长大后的李书妤。
那是长大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周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亭亭玉立的女生。
在出门时,周墨揽住许况的肩膀,“那小豆包怎么长这么好看了?还挺让人心动。”
他话说完,对上许况清冷的视线。
许况清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了一些嘲讽鄙夷,高高在上给他定性:“盯着一个未成年,你变态吗。”
周墨突然就被戴了一顶“变态”的帽子,被许况一点,心里也怪怪的,不敢再对李书妤动什么歪心思。
并且许况告诉他,“兔子不吃窝边草”,更是让他放弃了对李书妤那点儿想追的想法。
可现在,许况手机里是显眼的结婚证。
周墨的反应只有一个:呵。
周墨在心里暗暗鄙夷许况,骂他奸诈。
许况误解了他的沉默,询问:“你对李书妤,好像一直很有偏见。”
周墨抬头,立马摆手:“你可别冤枉我,我对她能有什么偏见。”
周墨思索片刻,说:“事先声明,我没有背后八卦你老婆的意思。其实李仙女那人吧,也不赖,但和她相处总是会感觉很不真实,她对人总是冷冷的。一段关系中,她给别人的反馈很少,加上她那样的家世,就很容易会给人一种她很傲娇的感觉。你看看赵允捷就知道了,生生把自己作成了一个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