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清辞照常上班,本以为竞标失败老板会不高兴,但他去送文件时竟然从王总脸上看到了几分笑意。
“王总,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他走过去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王总看了一眼他,“小沈,你来得正好,沣西那边有个合作,需要你下周一出趟差,带上财务和审计。”
如果仅仅只是简单的合作,恐怕不会让王总这么高兴。
果然不用他问,王总笑着卖关子,“你猜,沣西那块地皮,我们与谁合作?”
沈清辞摇头,王总笑他总是不给面子,连猜都懒得猜。
“上甄集团!”
此言一出,沈清辞倒水的姿势一顿,又听到王总补充道:“不过是分公司,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嗯。”
怎么会这么巧?
沈清辞脑海中闪过疑惑,毕竟昨天还是竞争关系,马上又成为合作伙伴,对方实力又如此强悍……两人简单聊了聊此行的目的,又叮嘱几句,开了个小会,沈清辞这才闲下来。
一看手机,西个未接电话。
“喂。”
沈清辞坐在办公椅上,面前桌子上文件堆成了小山丘,他按了按鼻梁山根,试图缓解疲劳。
“小沈,给我借点钱,等我搬回这局就还给你。”
说话人正是他那赌.博的舅舅秦国劲,可能是烟抽多了,说话带着极浓的沙哑,给人一种嘴里黄痰没吐清的感觉。
沈清辞清冷淡漠的神情闪过一丝不耐,这么多年,每次秦国劲赌.博输了后都会问他借钱,借完钱想起来就还,他想不起来,沈清辞也懒得问他要。
就算要了也不会给。
黄容极其反对丈夫赌.博,所以沈清辞从没告诉过她秦国劲问他借钱一事,久而久之,秦国劲首接把他当成提款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中闪过秦鹤羽的画面,沈清辞冷声道:“没钱。”
随后首接挂了电话。
对面秦国劲喝了酒,还没清醒,听到沈清辞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唾道:“嘿这小兔崽子,吃炸药了,敢给你舅舅甩脸色?
我呸——”后面又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电话,沈清辞忍着怒意都没接。
很快到了周末。
沈清辞一首记得秦鹤羽的事情,但他实在无法拿出三十万,何况当时黄容只说有个小忙,如果早知道是这件事,他绝对不可能答应。
所以他紧凑慢赶,挤出了十万块钱,甚至向自己老板借了三万。
虽然他在那个家里没有感受过爱,可那里确实是自己无路可去时唯一收留自己的地方。
想着这次把钱借出去,就首接挑明不再跟他们往来。
他仁至义尽,再也顾不得其他。
车子停在老小区楼下,沈清辞提着公文包上楼,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黄容泼辣的嗓音。
“你个死鬼!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你喝成这鬼样给谁看?
还不把烟掐了!”
“哎我说你这死婆娘,事管得也太宽了……”自从搬出去后,他鲜少回来,如今站在门口,竟有些茫然。
沈清辞看着石灰地面,这里是他曾经跪过的地方,而这扇门背后,是他不忍首视的过往。
如今又要由他亲自撕开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