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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体失重抑制不住向地面倒去时,腰间突然一紧,耳旁传来一声略显焦急的声音,“沈清辞——!”

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墙壁上,病房里静悄悄的,充斥着消毒水味道。

病床上躺着身形偏瘦的男人,他小半张脸隐藏在被子下,面色冷白,浓密的睫毛下是淡青色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支离破碎。

半晌,翘睫微微簌动,沈清辞从恍惚中醒来。

“沈先生,您醒了。”

助理提着饭盒从门口进来,“裴董有个紧急会议先离开了。”

沈清辞脑海里回忆起裴闻彻那张脸,这才清醒许多,从床上坐起来。

“替我谢谢你裴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助理连忙拦住他,“沈先生,您不吃点东西吗?

裴董晚点才能赶过来。”

沈清辞动作一顿,裴闻彻能送他来医院己经仁至义尽,他不想再给旁人添麻烦。

“不用。”

“那我送您回去?”

助理跟在他后面,“您是病人,裴董让我照顾好你,你这样……我没法交差。”

无奈,沈清辞只能坐上对方的车,报了个小区名字。

一路无言,助理将车停在楼下,看着沈清辞离开的背影,迅速掏出手机发了段消息。

昨晚让家政阿姨将房间彻底打扫一遍,尤其是客厅,将沙发和茶几连夜换掉。

即使这样,沈清辞开门进去时依旧条件反射性恶心,看着新换的家具脑海里依旧是昨晚那两人赤裸着那幕。

“呕——”他强忍着干呕,捂着嘴巴将客厅窗户开到最大,快速回到自己卧室,将门反锁。

看了一眼干净的床铺,沈清辞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季宴川没有在自己房间乱搞,这间房子不至于出售。

之前寄人篱下时,他根本没有自己的房间,等他有能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而这个房子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居所。

沈清辞躺在久违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是男朋友劈腿而己,没什么不好接受的,这么多年他都这么过来了。

这点困难,还难不倒他。

至于秦鹤羽……沈清辞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秦鹤羽一出生就是家里的主心骨,那年沈清辞小升初,原本秦国劲是不想让他继续上学的,待在家里照顾弟弟就好。

可沈清辞不愿,他在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换来秦国劲点头,好在后来班主任和学校提出了解决方案,沈清辞这才能继续上学。

他知道家里有了弟弟之后舅舅一家会对他更加不满,所以他拼命学习赚钱,除了一部分交了学费,他将剩下的钱全部给了舅妈。

后来工作之后,更是每年都会给他们大笔抚养费,可以说,秦鹤羽一家都靠他在维持。

回忆涌上心头,舌尖蔓延酸涩。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拿起手机请了假,删除了有关季宴川的一切。

屏幕上弹出消息,是黄容发来的微信。

-钱你准备怎么样了?

我还是那句话,这忙你要是不帮,以后别说是我们把你拉扯大的,白眼狼!

看着她发过来的话,沈清辞都能脑补出她是什么语气。

苦涩一笑,敲下几句话。

-我知道了,周末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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