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管她,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继续亲吻冯羡妤,但电话铃声却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
冯羡妤轻轻推开我:“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你还是接一下吧。”
我叹了口气,正要伸手去拿手机,冯羡妤却先一步拿起了电话。
她的气息不太稳,小声喘着,“阿景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晚带着哭腔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明显情绪很激动。
冯羡妤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陈晚说……林子期自杀了。”
冯羡妤轻声说道。
林子期自杀了。
他试图吞下一块玻璃碎片自杀,但玻璃碎片只是划伤了他的口腔,但这番举动还是把陈晚吓得不轻,很长一段时间陈晚都不敢离开林子期的身边。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走在路上会摔倒起不来,连打开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做了气切,每天佩戴呼吸机,但是即便这样他勾搭上了医院的一个实习医生,今天早上陈晚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撞见那实习医生正和坐在轮椅上的林子期接吻。
陈晚看到这一幕心理直接崩塌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陈晚憔悴的面容。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黑眼圈深深地刻在她眼下,曾经光彩照人的脸庞如今却显得苍白而疲惫。
“阿景……”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看着曾经深爱的人如此狼狈,我心中五味杂陈,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
陈晚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子期不是个好人。”
她的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她苦笑着继续道:“可是……我就是无法控制地被他吸引。
你知道吗?
在他所有的女朋友中,我可能是最普通的一个。
他总是对我爱答不理……”陈晚的话语中充满了自嘲和悔恨。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寻求某种理解或同情,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所以你就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
我冷冷地问,尽管努力保持冷静,但语气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责备。
陈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啊……这片并不算皎洁的月光终于落在了我手里,我怎么舍得放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自言自语,“我知道这很自私,很愚蠢……但当时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沉默不语,等待她继续。
陈晚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不仅刺痛了她自己,也戳中了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陈晚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这月光从未属于过我。
即便子期得了渐冻症,即便他沦落到只能坐在轮椅上,他还是……还是会去和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纠缠不清。”
她抬起手,想要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更多的泪水却不断涌出。
陈晚看起来是如此脆弱,如此无助,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安慰她。
但我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阿景,”陈晚抬头看我,眼中含着泪水,充满了歉意和痛苦,“我知道是我主动追的你。
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才是更爱我的那个人。
你对我的好,你的温柔,你的体贴……我全都记得。
可我却辜负了你的爱。”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曾经,我是多么希望能听到她这样的话啊。
可现在,这些话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我……我真的很抱歉,阿景。”
陈晚继续说道,声音哽咽,“我伤害了你,背叛了你的信任。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我冷笑一声:“所以现在你想起我了?
因为林子期背叛了你?”
陈晚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阿景,我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我还爱着你。”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希冀,“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是……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陈晚,你觉得可能吗?
你的选择伤害了我,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知道很难……但是阿景,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我的错误。”
陈晚的声音带着恳求,“我知道我不配,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再次拥有你的爱。”
我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我是多么爱这个女人啊。
可现在,我却只感到一阵疲惫和无奈。
“陈晚,”我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已经放下了?
也许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幸福?”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是说……”我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正式和羡妤在一起了。”
陈晚愣在原地,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我……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让别的女人搬到了我们曾经住过的家里。”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陈晚,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你做出了你的选择,我也有权利继续我的人生。”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平静无比,在陈晚心目中最重要的还是林子期。
即便林子期做出这种辜负她的事情,但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陈晚像狗一样乖乖地回到他的身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这次之后,陈晚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与此同时我和冯羡妤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知道我要结婚的消息后,陈晚又来找了我几次,每次她都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这次我忍不住了,直接走到陈晚面前告诉她:“陈晚,我们已经分手了,还请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可以吗?”
她看着我,眼神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我这才注意到她现在憔悴得有些吓人,仅仅过去一个月她的状态便与之前判若两人。
如今的她耷拉着眼睛,眼窝深陷,甚至一向爱干净整洁的她还有点蓬头垢面。
难以想象她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我,声音沙哑:“闻景,我知道错了,我意识到你的好了,我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是,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在你选择瞒着我和林子期做什么假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们之间的结局的。
如今我爱的人是冯羡妤,我们要结婚了,还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我的冷淡似乎狠狠地伤害到了她,她盯着我看了数秒,最后扭头走了。
看到她离开后,一个中年女医生走到我旁边,八卦地告诉我:“顾医生啊,你知不知道陈医生她可惨了。”
“她那个老公不是渐冻症吗?
听说很多地方已经动不了了,只能靠着电动轮椅出行,那腿上的肌肉啊都开始萎缩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折腾陈医生,只要能够到的东西就摔个不停,说不清话也要嘟嘟囔囔地去骂陈医生,我看陈医生啊,都快被逼疯了。”
女医生说完,还感慨地啧啧两声。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心里没有任何动容,明知道林子期是个烂人,陈晚还要眼巴巴地贴上去,这一切都是她应得报应。
我和冯羡妤领了证,但是因为工作比较忙暂时没有办婚礼,但是为了有些仪式感,冯羡妤还是包了很多喜糖,要我去分给医院的同事。
当我把喜糖分给大伙,听见大伙那一声声的祝福的时候,喜悦如同浪潮般冲刷着我的心。
可很快这份喜悦便被陈晚打断。
她走到我面前,脸色惨白地看着我,最后冲我张开了手掌:“可以给我吃个你的喜糖吗?”
她的声音虚弱,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